柳欣翎的臉蛋煞白,卻只能儘量用平常的語氣說。因為她身邊可不只墨珠一人,還有喜娘陪在一旁呢,紅綢的另一端還有個男人。在婚禮上來癸水,怎麼說都有點那啥,她不想讓不相干的人知道。幸好,現在是剛來,量不多,應該還能對付得過去,等稍會新郎官出去敬酒房裡無人時,她便再找時間清理吧。
突然,柳欣翎想起了什麼,心情突然大好,就算肚子疼得要死也沒法阻檔她的好心情。因為她想起,自己來月事了,那今晚的洞房花燭夜看來是很多事情不能做的了。柳欣翎不知道古往今來是不是也有人碰到這種情況,畢竟挑個吉日成親的活兒是算命先生的事兒,那些男人總不會去推算女人成親之日會不會來月事之類的吧?相信皇帝在下旨賜婚時,也不會想到她的月事會提前到來吧。
“怎麼了?”
一道充滿磁性的男性嗓音傳來,雖然很有男人味兒,但卻讓柳欣翎寒毛都豎了起來。
沉默了會兒,墨珠生硬的聲音傳來:“小姐不小心崴了一下腳。”
不知道是墨珠生硬的聲音太讓人難以接受,還是她崴了一下腳讓人難以接受,現場有一瞬間的沉默。幸好現在已經離開了正廳走向新房的路上,不然若是在賓客面前說這種事情,指不定會讓人如何鬨笑了。
“啊,世子……”
柳欣翎聽到喜娘驚呼聲,然後下一刻,她執著紅綢的手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
“娘子,我牽你走。”那道聲音帶著濃濃的歡喜味兒,但給人一種極力壓抑的感覺,看起來似乎平常不過的模樣。
柳欣翎忍了忍,覺得若是現在她將這男人一拳打出去的話,不只她的怪力會被人知道,連帶的她以後的後半生也要毀了——哪有新娘子被新郎官牽進新房時,新娘子會一拳將人打飛出去的?安陽王府的人不恨死她才怪。特別是寵兒逾命的安陽王和安陽王妃,不管他們怎麼認為她能生,也絕對不會給她情面的。
所以,柳欣翎忍了下來。
看到這情形,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善意的笑聲,這種喜慶的時間,沒有人會白目地說一些煞風景的話兒,有些得體的嬤嬤笑呵呵地打趣著什麼“世子這是疼世子妃呢”什麼的,然後笑聲更大了,不管胸腔那顆心怎麼想,此時所有人都是臉上掛著笑附和的。
柳欣翎木然。
等終於進來新房時,柳欣翎只覺得肚子越來越疼,下面的褲子更加溼了。
喜娘的聲音一路高叫著,每進一個門便唱一句吉祥話,等終於進到新娘,柳欣翎覺得自己的腿都要軟了——疼的。
柳欣翎被那隻大手牽著坐到了新床上時,終於鬆了口氣,正準備抽回手時,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被一隻手細細地摩挲時,面色微變。不過那手只是輕颳了幾下,很快就放開了。
“世子,王爺請您出去與賓客敬酒。”一名嬤嬤的聲音響起。今天來的都是朝中的大臣及世家大族有身份的,安陽王世子以後是要繼承安陽王府的,此時婚宴,正是讓他去與那些人打交系的機會。
“哦,知道了。”男人的聲音答著,似乎有些不情不願的。
柳欣翎此時恨不得他快快離開,縮在喜禮寬大袖子裡的手揪成了一團。突然,一雙繡著吉祥雲紋的靴子出現在視線,柳欣翎還來不及反應時,便聽到了一道低低的聲音說:“娘子,你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
柳欣翎沒反應。
那人也沒離開。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嬤嬤的聲音再次催促了,柳欣翎也明白了這人竟然是個固執的,竟然要自己吭聲才走,遂僵硬著臉皮,低低地應了一聲。待她聲音響起,那雙靴子終於離開了視線。
又過了一會兒,只留了兩個陪嫁丫環在陪著新娘子,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