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秦長久地沉默。
這個姚準的動機似乎無法明確揣測,可她一聯想到偷聽到的那些對話,就似乎可以從怪異的語氣中感受到他對尚雲川的不滿。
但,尚雲川就完全可信嗎?
至少她是相信他的,他描述的所有關於姚準的事,她都信。並不完全出自於對尚雲川本人的信任,還來自於直覺。
尚雲川是個會為了減少對女孩子的二次傷害而選擇獨自承受抹黑的人,如今竟然還為未曾庇佑他的學校捐樓。
他從頭到尾都是那個品學兼優的學生,從來沒變過。
而姚準……
她的聽力沒問題,她能聽出他開口就俱來的陰鷙和諷刺,一聽就感到全身難受。
她也逐漸確定,姚準是嫉妒尚雲川的。至於嫉妒什麼,那自然是他沒有的東西。
姚準在乎的又是什麼?從他的一系列反應來看,無非是人緣、喜愛和名聲。
作為他這樣在條件優渥、溺愛成性的家庭中成長起來的人,這些又極其脆弱不堪,支撐他擁有這些的從來不是他本人。
尚雲川原本與他應是兩條平行線,他卻似乎要與他爭個高下。
不,他或許騙自己那不是想要爭個高下,那隻不過是在侮辱一無所有的尚雲川。甚至,他或許會覺得,那是在讓尚雲川看清現實。
尚雲川見司秦很久不說話,也沒有打破沉默,而是也安安靜靜地坐在那。
司秦想了想,問道:「這件事沒有後續了?」
尚雲川搖頭,但很快又補充:「我沒有受到什麼實質上的懲罰,檔案上沒有汙點。」
司秦並不滿意,皺著眉頭:「那對你精神上的傷害呢?就這麼忽略不計了?」
尚雲川愣了一下,隨後笑得溫柔:「其實我還好,都快忘光了。」
司秦其實還有很多怨氣,可她轉念一想,這是尚雲川自己的事情,她在這抱怨算怎麼回事,像個長舌婦一樣。於是她便看向一側掩去憤懣,沒再提了。
尚雲川見她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偏了偏頭看她,輕聲問:「怎麼啦?」
司秦當然不可能說什麼,只是莫名低落的情緒讓她也沒法說沒事,她就輕搖了搖頭。
尚雲川稍微湊近一些,聲音很柔很緩,帶點自責:「我的事情讓你心情不好了?」
司秦一聽就真的不大高興了,她稍微側臉看向他:「我是心情不好,但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我覺得你是無妄之災。也許你會覺得我多事,或者覺得我冠冕堂皇,但我就是這麼想的。」
今夜的月光很亮,銀輝灑在司秦的臉上,為她明艷靈動的輪廓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紗,很美。
尚雲川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話。
他從來沒哄過人,很多東西到了嘴邊又似乎覺得不合適,最後放棄了雜糅了複雜心情的話,聲音很輕很輕:「我怎麼會那麼覺得……」
司秦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一瞬間很茫然。
她搞不懂,為什麼她的壞心情就因為他這樣一句有些無奈的輕嘆消失了。
尚雲川看著她,試探著伸出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
她的手一顫,卻並沒有抽走。
得到了這個反應,尚雲川像是鬼迷了心竅,頭昏腦熱之間又拉進了一些兩人的距離,這下他連司秦的瞳孔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他試探地湊近她的唇,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後再也按捺不住,貼了上去。
一開始只是淺嘗輒止,碰幾下就離開一些看她反應,她一直垂著眼,睫毛像蝴蝶一樣輕輕撲稜,掃過他的臉時帶起他心裡的癢意。
於是他開始吮吸和舔舐那片柔軟的殷紅,扣在司秦脖子後的手和心臟一起顫抖起來,將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