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無情的話令青年男子目眥欲裂,他也不在乎什麼孝道了,衝過去將老婦人制住,以防她搗亂。
“神醫,求求您快去救救我的妻兒。”
青年男子這般愛護妻子,不惜揹負不孝的罵名,在場之人無不為之敬佩。
高慈鄭重點點頭,帶著幾名女學子進入狹小的產房內。
正在產婦肚子上使勁推壓的產婆看見氣勢洶洶地眾人,嚇得一哆嗦鬆開了手。
高慈一把撞開她,快速在產婦身上紮了幾針,隨後有條不紊地安排事項。
“半夏,給產婦含上參片。”
“辛夷,準備熱水。”
“......”
“白英,按摩產婦腹部,協助生產。”
吩咐完一切事項,高慈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得意門生。
白英接收到老師滿含期許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萬分,雙手也不再顫抖。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外面眾人的心也越來越煎熬。
而作為丈夫的青年更是全身緊張到微微顫抖,眼底有惶恐、有害怕、有期冀...
一個時辰後,嬰兒的啼哭聲在所有人的祈禱聲中響起。
高慈抱著一個襁褓走出,留下女學子為產婦清理血汙。
“母女平安,幸不辱命。”
這句話宛如天籟,學子們都為這個奇蹟誕生的小生命與那位堅強偉大的阿母歡呼。
升級為阿父的青年男子全身癱軟下來,但面上卻露出了喜悅的笑容,眼角再次滑落一滴淚水。
高慈將襁褓遞給男子,後者小心翼翼地接過,只覺得手上的重量輕的不可思議。
小嬰兒小臉通紅、胎髮稀疏,但在男子眼中卻可愛至極,這是他與彩兒的女兒啊!也是他期待許久的血脈親緣...
正當在場之人欣慰地望著這脈脈溫情的畫面時,失去鉗制的老婦人突然衝過來奪走襁褓,滿臉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個丫頭呢?”
“明明產婆說是個大胖小子的...”
“是不是你們!換走了我的孫兒...”
老婦人掀開襁褓再三確認後,終於死心,轉而又對著高慈怒目而視,神態瘋癲。
望著老婦人懷中因劇烈晃動而啼哭不止的女兒,男子連忙一把奪過來,心疼地輕輕安撫著。
待女兒酣睡後,男子進入房間將襁褓放在妻子床頭,又憐惜地親了親女人煞白的臉。
他心中下了一個決定,轉身走出房間,朝老婦人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阿母,孩兒不孝,請您回老家吧。”
“什麼?!”
“你就要為了這點小事趕我回村?”
老婦人指著自己這個不孝子,一雙刻薄的吊梢眼中全是憤怒與嫌惡。
果然這大兒子生來就是討嫌的,一點也沒小兒子的貼心與孝順。
男子悽苦一笑,兩條人命的事在阿母看來就是小事嗎?何況這是他的妻兒啊...
“要不是神醫相救,彩兒今日差點一屍兩命,您不覺得愧疚嗎?”
“我知您不待見彩兒的出身,可無論如何,我都只認定彩兒一個妻子。”
“還有,就算是女兒又如何?皇后娘娘都說女子不比男子差,這裡不正有許多女神醫嗎?”
“哼,生個丫頭有啥用,孫兒才能延續香火,這女子出來拋頭露面像什麼樣!”
豈料老婦人不僅油鹽不進,還嘲諷女學子,惹得學宮眾人一陣氣憤,想要上前理論,卻被高慈制止。
男子見老孃面上毫無愧疚之色,頓時失望透頂,也不再多言,只是冷冷威脅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