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事情就是這樣。”
“或許像小草一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女子還有許多......”
“曦兒已經做得很棒了,人世間苦難千千萬,我們只能儘自己所能,能幫一個是一個。”
“阿姐說得對,能幫一個是一個.......”
聽聞此言,楚曦眼中的迷茫之色散去了些許,她喃喃自語道,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來。
她昨夜仰望星空時想了很多,身上滿是淤青的小草、蠻橫兇惡的苟史、團結一致的女工們、其他遭受不幸的女子......
她有些氣憤、有些感動、又有些迷茫,她想做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做。
楚月凝端量著亭亭玉立的豆蔻少女,欣慰的神色中夾雜著一絲悵然,時間過得真快啊。
她摸摸少女的腦袋,溫柔美麗的面容上笑意淺淺,語調不疾不徐,像一個可靠的長輩諄諄教導。
“曦兒是不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嗯...阿姐,我想聯合其他女子幫助像小草一樣的可憐人,但我不知道該如何做......”
“曦兒不妨先成立一個協會。”
“協會?”
楚曦疑惑地歪歪頭,秀眉不由得皺了起來,顯然理解不了一個從未聽過的詞彙。
少女的反應在楚月凝預料之中,她沒有著急解釋,而是執起毛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一行遒勁有力的字。
“大秦婦女聯合會,簡稱婦聯。”
一刻鐘後。
楚月凝盯著少女漸行漸遠的背影,鎮定自若的臉上慢慢露出憂色。
她視線定格在筆墨乾透的紙張上,微微嘆息一聲。
婦聯固然能保護女子的利益,可要想真正提高大秦女子的地位還得從法律上入手。
她曾看過一個大秦的案例,妻子兇悍,丈夫毆打她,揪斷了她的耳朵,折斷了她的四肢,最後只被判了耐刑。
古人認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丈夫的確受到了精神層面的懲罰,但與妻子的慘狀相比未免太過不公平。
用一句嘲諷之言來形容便是,你失去的不過是耳朵和手腳,我失去的卻是尊嚴與孝道啊!
不過與後世相比,大秦對於家暴至少還是有刑罰處置的。
隨著朝代的更迭,夫權對於女子的束縛越來越緊,毆打妻子漸漸變成了“家事”。
時至今日,丈夫家暴妻子,甚至將人打到終身只能掛尿袋糞袋,最後也只是一句家庭糾紛草草了結。
何其悲哀!何其不公!
熊熊怒火在楚月凝胸口燃起,她緊緊握住毛筆,深吸一口氣,清冷的眉眼間滑過一絲銳利和決絕。
她必須要為天下、為後世所有女性做些什麼......
已是入秋之際,高懸的烈陽仍舊炎熱,似是依依不捨地挽留夏日。
舒適的蘄年宮內,宮人們魚貫而入,一一擺好精緻美味的佳餚。
“阿母!昭昭回來啦~”
“嗯呢,崽崽快來洗手,馬上吃飯了。”
“好噠,對了阿母,今日蕭老師誇了昭昭的小書包哦!”
聽到崽崽臭屁的炫耀,楚月凝撲哧一笑,拿起帕子擦乾淨溼漉漉的小肉手,牽著他坐到了飯桌前。
兩人並沒有急著用膳,而是默契地託著腮,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沒過多久,高大俊朗的男子披著金燦燦的日光,如約而至。
“阿父,你來啦!快來吃飯飯,昭昭好餓~”
“阿政,來用膳吧。”
“嗯,月凝不必等我的。”
嬴政坐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