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這一決定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得知噩耗後,李斯和趙高差點氣吐血。
他們辛辛苦苦扶持的傀儡公子,竟然忽然被流放到邊關。
一夜之間,他們的籌謀、佈局、心血全部付諸東流。
而收到訊息的扶蘇心情則有些複雜。
倒不是同情,而是惋惜。
他還沒來得及教訓這個謀害兄長的“好弟弟”呢,沒想到轉眼就要溜之大吉了。
難道這個仇就這樣算了?
不行!
要不,趁著這兩天晚上套個麻袋?
扶蘇僅是猶豫了一瞬,便果斷付諸實踐,一點也沒有了之前的優柔寡斷、心慈手軟。
顯然,在兄長的調教下,他已經成功從白麵饅頭晉升為芝麻湯圓了。
胡亥臨行前一晚,夜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之時。
宮中,某處隱秘角落,響起兩道竊竊私語聲。
“熒惑之石、春日大祭、昌平君、神農令...環環相扣,殺機迭迭。”
“若非父皇信任你,你墳頭草都長出來了。”
“小木,這一次你不會心軟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不是兄長為我求情,恐怕邊關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了。”
“既然他如此心狠手辣,那我也無需顧念手足之情了。”
“很好,虎父無犬子,小木,你這才有父皇殺伐果斷的風範嘛。”
“兄長,待會你幫我按住他,我要親自報仇。”
“小事一樁。”
片刻後。
胡亥垂頭喪氣從章臺殿出來,當路過一個黑暗的拐角處時,一片陰影當頭罩下。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下一瞬,雨點般的拳頭就猛烈落下,砸得他暈頭轉向,哀嚎出聲。
“唔唔——住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打得就是你這個小癟三!”
“唔唔...救命...有刺客...救!”
“你喊啊!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一場酣暢淋漓的報復足足持續了一刻鐘,直到麻袋裡的人奄奄一息,兩個兇手才“桀桀”笑著揚長而去。
一縷刺骨的寒風吹過,“麻袋”瑟瑟發抖。
另一邊,章臺殿。
嬴政聽到影密衛的稟報,頓時皺緊了眉,神色慍怒。
“當真胡鬧!”
“陛下息怒。”
“...去幫他們把尾巴掃乾淨。”
“另外,再請個太醫診治,莫要耽擱了明日啟程。”
“是,陛下。”
影密衛領命退下,正好與嬴昭扶蘇二人擦肩而過,忍不住遞了一個佩服的眼神。
扶蘇心頭一咯噔,眼中閃過一抹心虛。
而嬴昭卻像沒事人一樣,仍然笑嘻嘻地上前插科打諢。
“父皇看上去氣色又好了不少啊!一定能萬壽無疆,與天同齊。”
“油嘴滑舌,莫不是揹著朕偷雞摸狗了?”
“父皇,兒臣......”
“冤枉啊父皇!兒臣和小木都是乖寶寶,哪裡會幹壞事啊。”
扶蘇看著裝可憐賣乖的兄長,瞬間悟了。
“父皇,兒臣能容忍別人算計,但決不能容忍別人挑撥我們父子之情。”
“您知道的,兒臣自幼便崇拜您、敬重您......”
嬴政注視著兩個賣慘的小崽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要不是剛剛影密衛稟報,他還真讓他們給騙到了。
他無奈地揮揮手,示意兩人別演了。
“此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