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
要說他多恨林慕深吧也沒到那個地步,畢竟他對那個男人沒感情,林慕深說話再難聽也傷不到他,可虞昭忘不了他們吵的最厲害林慕深最叛逆牴觸他的那段時期,因那正好是黎秋生出事的時期。
林慕深那時做的事和那些人太像了,他總是那麼義正嚴辭,無論虞昭說什麼都沒用,他就是在心裡認定了他們母子是他父母離婚的原因。
林慕深只是說話難聽和故意針對他,虞昭忍不了了兩人就直接打一架,黎秋生可是被那些人用輿論一刀一刀殺死的。
所以這麼多年他都牴觸和林慕深見面,因為看到他就會想起一些事情。
何信帶上門進來時,感覺到氣氛不對尷尬的搓手笑起來,對虞昭說“我跟你打電話的時候慕深正好在,我就跟他說了。”
虞昭深呼吸,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拿著檔案袋在距離林慕深最遠的地方坐下,兩人都沒看對方。
何信站在原地左瞧一瞧、右瞅一瞅,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慢悠悠地走到了兩人中間的座位上坐下。三個人相隔得有些遠,如果說話聲音稍微小一點,另外兩個人可能就完全聽不見了。
何信剛坐穩便想伸手給客人倒杯茶,他拿起杯子時卻猶豫了一下,隨後轉頭詢問虞昭:“您喜歡喝茶還是咖啡呢?這茶葉是專門為你哥準備的,每次他來才會拿出來,可能會有一點苦,不喜歡的話給你倒杯咖啡。”
虞昭沒有客氣“白開水就行,謝謝!”
何信微微頷首,起身過去按下了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讓外面的人送一杯白開水進來。
吩咐完後何信回去坐下,三人繼續保持沉默,直到外面有人敲門送了一杯溫熱的白水進來。
何信起身先接了,讓送進來的助手出去,然後親自放到虞昭面前,開口說“那個,我們看看合同吧。”
虞昭這才想起來手裡拿著的東西,開啟資料夾將合同取出遞到了何信面前。
何信接過合同後,先是快速地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林慕深,隨後便靠在沙發上,開始一頁頁認真地翻閱著合同。
他不時地針對合同上的一些問題向虞昭提問,虞昭也都一一回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久之後,何信終於看完併合上了合同,但他沒有把合同還給虞昭,而是直接遞給了林慕深。
虞昭甚至還來不及提出反對意見,林慕深就已經伸出手接過了合同,並將其放在自己的腿上,用一隻手隨意地翻看著,動作自然而流暢,彷彿這個舉動再平常不過。
何信偷眼虞昭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當年他在國外留學時,可沒少跟著我蹭課呢。以他的水平,給我當個打下手的助理還是綽綽有餘的。”
虞昭有些無語,在心中腹誹道他什麼水平關我什麼事!
在林慕深看合同的時候,何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正色開口“你想要解約並不難,實不相瞞你們公司前幾年也有人來諮詢過我,你這合同和那人的相比已經不算苛刻了,只是當初修改的時候林氏法務應該沒有考慮過你會提前解約的問題吧。”
虞昭的合同是林祈帶著公司的法務陪同他去籤的,公司的高層看在林氏的面子上才破天荒的和他簽了一個三年的合約,別人最低都是五年,大多數十年起步。
這一點虞昭還是很感謝林祈的,否則他想要解約離開也沒這麼容易,思至此他瞟了一眼林慕深的方向,臉色緩了緩。
不管怎麼樣,林祈對他和他媽還是很好的。
林慕深看的也沒有很仔細,只是大概瞭解了一下,察覺到虞昭看過來就合上合同,“阿信的意思是你這會兒解約,按照你現在的身價,違約金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