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留下?!”
聽到逐月的話,涉猛難得維持不住那一貫焊在臉上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穩表情。
逐月作為虎族部落的巫醫,一直是屬於精神領袖般的角色。
縱使他有二紋獸的實力,可從沒有獸人見過他出手。
他的能力一直很神秘,就連虎龐族長都不一定清楚。
很多獸人猜測他的能力就是占卜。
但巫醫嘛,都是不善戰鬥的,獸人們也就預設將他當成沒有能力的獸人,一直保護著。
原本涉猛以為,逐月只是要跟他們囑咐兩句,就會進入峽谷避難。
可誰知他突然說要留下。
“逐月,你有什麼要做的就跟我說,你是巫醫,對部落很重要,不能出事。”
涉猛短暫驚訝過後,又恢復以往的不苟言笑。
當著小崽子的面,一會打起來顧不上你之類的話,他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腳下已經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顫。
不用探查也知道,巨獸大部隊要來了。
涉猛想趕緊送逐月進去,好讓藍盾開啟護盾,將峽谷入口堵住。
“巫醫?神使難道還比不上巫醫麼?”誰料逐月笑的一臉風輕雲淡。
“我決定了,我要辭去巫醫一職,交由能力更強的蘇茉雌性擔任,那麼現在作為部落一名普通雄性的我,有義務守護部落的火種。”
那理所應當的樣子,好像完全沒意識到他剛剛說的話有多麼驚世駭俗。
巫醫一直是每個部落最重要的職位。
部落選擇這一人選,往往比選擇族長還要慎重。
族長選不好,大家頂多也就是餓肚子。
但是如果巫醫選不好,那搞不好就是整個部落都要陪葬的大事。
涉猛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算是默許了逐月的意思。
獸人們見兩個主事的都發話了,雖然還有異議,但也不敢表現出來。
只是都鬼使神差的,將沒被巨獸吃掉的殘肢斷臂都轉移到峽谷裡,才讓藍盾開啟防護罩。
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甚至不明白這麼做的意義何在。
但依然這樣做了。
透過緩緩升起的淡藍色護盾,眾獸人看著那些不成樣子的屍首心情複雜。
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改變了。
但又好像和以前一樣。
沒有什麼戰前動員,沒有什麼戰略戰術。
小雨季的最後一場雨,依舊沒有停歇。
大家只是在巨獸來臨之際,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
外面吼聲震天,但裡面的雌性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因為綠芽要生了。
在一個能躲雨的狹小山洞裡,十幾個雌性相互抱團取暖。
大家都渾身溼漉漉的打著寒戰。
小崽子們雖然也很不安,但是都自覺學著自己阿父的樣子,跟著金羽守在洞口,守著他們的阿母。
山洞中時不時傳出那些失去雄性的雌性們壓抑的哭聲,和綠芽陣痛時的慘叫。
蘇茉被綠芽緊握著的手傳來陣陣刺痛,但看著綠芽滿含信任的眼神,蘇茉將她的手握的更緊。
她現在很自責、很後悔。
後悔自己不該打綠芽那一巴掌。
她怎麼可以打一個孕婦呢?她可真該死。
作為蘇茉的系統,零一感受到蘇茉的情緒,掃描一遍綠芽的身體狀態,它安慰道。
【別自責茉茉,跟你沒關係的,獸世的雌性都很堅強,綠芽是因為接連死了三個雄性傷心過度才早產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