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並不覺得蘇茉插手這事有什麼不對。
首先杯子是她的,她最有發言權。
其次,雖說別家雌性從不管崽子,最多也就是心情好了,跟崽子玩會,可蘇茉不是。
他家蘇茉一直很關心崽子,這關心程度,一度讓沐陽不理解。
蘇茉甚至會管崽子晚上不睡覺,還意圖給這些調皮的崽子,講什麼睡前故事。
照沐陽的做法,崽子不睡覺?
呵。
一個大嘴巴子看你睡不睡。
天熱了崽子食慾不好,蘇茉居然還變著法,想給他們改善伙食增加食慾?
呵。
餓兩天,屎都吃。
“那是你的杯子,”沐陽道,“做錯了事,就該像個雄性一樣,勇於承擔責任。”
蘇茉現在覺得,沐陽像極了之前看言情小說裡,腦子不正常的霸總父親。
對自己七八個月大的孩子囑咐,‘你已經不是六個月的孩子了,要像個男人一樣,承擔起責任來。’
‘像個男子漢一樣,自己換尿布,衝奶粉。’
孩子都還咿咿呀呀聽不懂呢。
蘇茉無奈極了,甚至想笑,“可是君陶還不到一歲。”
她覺得小孩子嘛,調皮點很正常。
跟他說下次注意些,別在家裡亂跑,別傷到自己不就好了?
“而且之前打碎我花瓶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這樣啊,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說到花瓶,其實蘇茉是有點在意的。
那可是她最喜歡的花瓶,把它當做藏品收藏的,甚至極少用它來插花。
現在想想都難過,心都在滴血。
當時可是不斷在心裡跟自己說,這崽子是親生的,自己要做個慈母。
那巴掌最終才沒落到君陶屁股上。
“花瓶能一樣嗎?”
沐陽覺得不一樣,不過既然蘇茉提了,就證明她心裡是在意的。
大老虎不明白,一個花瓶有什麼好在意的,就好像蘇茉不理解,一個水杯有什麼值得打孩子的。
不過國人講究來都來了,獸人也一樣。
“那就一起打了吧。”
沐陽眼中滿滿都是堅定認真,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那一瞬間,蘇茉頓時明白了,雄性們在意的點。
獸人的領地意識很強,他們認為我的地盤別人不能進,我的東西別人不能碰,更不允許別人破壞。
那個杯子,就是蘇茉的個人物品。
君陶的行為,就是侵犯了蘇茉的領地。
並不是所有雌性,都像虎族部落雌性這樣,團結友愛,重感情。
若是遇到小心眼還親情淺薄的雌性,即使是親生的崽,也照樣趕出家門去。
所以若是這樣的家庭,雄性往死裡打崽子,也算是救了崽子一命。
起碼阿父下手有個輕重,不會真的打死,若是丟到野外,那就肯定沒命了。
崽子受到懲罰,雌性多少能消點氣,就不會趕崽子走。
蘇茉的雄性,自然知道蘇茉不是這樣的人。
他們只是覺得,不能放任崽子不重視蘇茉,教育崽子要趁早。
而蘇茉則是認為,那杯子只是的生活用品,壞了不喜歡了隨時都可以換。
反觀那花瓶,卻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是收藏品。
那才是該重視的,在意的。
這是認知問題,一時間也不好改。
而且按照與獸神的約定,蘇茉不能將自己的思想,全盤帶到獸世。
蘇茉從小接受的理念,並不全都適合獸世,她要做的,只是潛移默化的做些許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