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只是蘇茉。
就連幹完活回來的凌寒都沒想到。
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沐陽可是一直阻止兩人結侶的。
凌寒隨便找了塊獸皮,胡亂把手擦乾淨。
這騷老虎指不定又憋著什麼壞。
微眯著眼。
凌寒習慣性的陰謀論。
見沐陽明顯是有話說的樣子,蘇茉對大白蛇說,“凌寒,你都好久沒有摘花給我了。”
“那茉茉等我,我馬上回來。”
大白蛇立馬打斷思緒。
自家小雌性有要求,凌寒也顧不上管沐陽到底是抽了什麼風。
立馬扭著尾巴就出門了。
“我想要一大束!”
蘇茉在屋子裡補充。
儘管沒得到回應,但她知道以獸人變態的聽力,大蛇肯定聽得見。
那背影任誰見了都能看出他喜悅的心情。
很快,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蘇茉的視線中。
沐陽變成人形走到蘇茉身邊坐下,將人抱在懷裡,腦袋埋到鎖骨處輕輕蹭了蹭。
那裡有他的獸印。
感覺胸前癢癢的,蘇茉輕笑著輕撫大老虎那柔軟厚實的虎耳。
虎耳毛茸茸的,一碰就發抖。
耳朵是獸人的敏感點,也是脆弱點。
很少有獸人願意讓人摸耳朵,更別說是像蘇茉這樣‘欺負’了。
蘇茉知道這是沐陽縱容她。
只是這樣強烈的反應,很容易激起蘇茉心中隱藏的搞怪因子。
“凌寒走遠了,有什麼悄悄話要對我說嗎我的大老虎?”
“對不起茉茉,”
將頭埋得更低,不讓蘇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是我太自負,以為自己天賦夠強就可以保護你保護所有人。”
“但事實是,我誰都護不住。”
“我是個廢物,是個沒有用的雄性。”
帶著顫抖的聲音讓蘇茉聽著鼻尖發酸。
她想起自己小時候。
那時候父母鬧離婚,每天都要吵。
因為工作、因為錢、因為人際關係、因為她……
總之什麼事都能吵起來。
小時候的她並不能理解父母吵架的原因,她只記住一句話。
要是沒有這個孩子就好了。
再然後父母分開,誰都不想帶著她這個拖油瓶。
那時候的她也是這麼無助,覺得自己沒用。
如果她不存在就好了。
爸爸媽媽就不會吵架,就不會不開心。
蘇茉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話語的安慰在令人悲痛的現實面前,是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誰說的?我的大老虎最棒了,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四紋獸,是我見過最勇敢最強壯的雄性。”
就聽沐陽聲音悶悶的低聲嘟囔,“你才見過幾個雄性。”
蘇茉自然能聽見,她只是笑笑。
“我就是知道。”
……
凌寒採花回來,天已經見黑。
變成獸形的沐陽就趴在門外等他。
兩個雄性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極為複雜的情緒。
誰也沒說話。
凌寒越過老虎,掀開獸皮進了屋子,沒在管他。
屋內,小雌性正待在草窩裡看書。
火團的微光照射在她身上,看上去是那麼歲月靜好。
那乖順的樣子看的凌寒心都化了。
凌寒忍不住想。
這大概就是那個無能的雄性,到死都在追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