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這樣極端的想法出現的時候,許拙都會生生將它勒住。
他不能這樣想。因為邢刻一定會這樣想。
如果兩個人都一起往這個方向想,那許拙就徹底沒可能讓邢刻看見另外的世界了。
他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恨人的。
他還得像以前一樣,把這個事兒好好解決了。
省考是30號,歷時三天,內容包括實驗。
按照星期算,就分別是週日、週一和週二。因為邢刻提前兩天就走了,所以往後算是有足足五天的時間,許拙沒見到邢刻。
兩人再見時,本應該是週三。
但邢刻週三卻沒來上課,許拙問他他也沒回資訊。
這頓時讓許拙內心咯噔一聲。他擔心邢刻會出什麼事,就給老曹打電話。然而老曹電話一直打不通,許拙於是隻能先找周立。
周立確定不了邢刻的鐵路資訊,許拙就問能不能聯絡到考試方。本想著是至少確定一下最後一場考試邢刻還在,確定這一段的安危就行。
可誰料卻得知了一個不好的訊息。
比賽方很抱歉地表示,參賽者到場表格這次正好遺失了一部分。這個時候還沒有完全資訊化,是紙質化表格。老師一個不小心弄丟了紙張,查不到到考資訊,三天都查不到。
許拙一聽,內心頓時直線下沉。
他本來只擔心邢刻會不會回程路上出了什麼事,然而這件事一出,他忽地擔心邢刻會不會壓根就沒去參加考試。
有些事是經不起回想的,一回想就分外刺眼- -
當時許拙離開車站的時間確實是早了,他雖然把邢刻送上了車,但卻因為內心焦慮許清朗的情況,沒有看著車輛開走,乘務員一提醒他就跑了。也就是說,邢刻到底有沒有去邊北,還是個未知數。
再回想一下那之後邢刻在簡訊裡的各種反應。
許拙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等了邢刻一天,到下午的最後兩節課時實在是等不下去。
連周立都開始打電話找人,而許拙也在他的允許之下,提前背著書包直奔老曹的店面。
票是老曹買的,乘坐者是未成年。那老曹就是唯一能確定邢刻有沒有走的人。
抵達老曹店面的時候,許拙發現老曹正好在進貨。他們這一進貨就又忙又吵,難怪電話一直打不通。
聽見許拙的詢問之後,老曹當即一噎。
許拙見他這幅表情,心也頓時直往下沉。還沒來得及繼續追問,身後就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有人踢了踢沙發,許拙當即回過頭去。
一臉驚訝道:「阿、阿刻!」
五天不見了,邢刻看上去好像沒怎麼變,穿得還是慣有的素簡。
手裡拎著個盒子,朝許拙晃了晃,然後對他說:「過來。」
許拙多看了老曹一眼,又看了看他鬧得亂七八糟的店。
一抿唇,先跟邢刻走了。
兩人回到了邢刻的住所。
進門之後,許拙立刻仔細觀察,企圖看出主人到底有沒有離開五天。
然而也不知該說是秘密基地夠空曠,還是五天的時間夠短。
總之,許拙沒能看出來。
他的目光於是落向就在他面前的邢刻。邢刻愛穿簡單的衣服,但這不影響他的耀眼程度。有些人是衣服穿人,而邢刻是標準的人穿衣服。什麼衣服都蓋不住他這個人。
許拙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書包帶,問邢刻說:「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
「燉鍋。」邢刻一邊說,一邊將東西放在了桌上,連帶著鑰匙一起。然後指揮許拙把門關上。
「燉鍋?」許拙關門:「你買燉鍋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