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前一後地走著,很沉默。
孫芳麗和許清朗依舊忙著創業,都沒發現孩子們的變化。
先發現兩小孩變化的,是樓下的那些阿婆,和鄰居沈阿姨。
他們好奇地問過許拙和邢刻好幾回:「你兩是不是吵架啦?」
許拙和邢刻都沒有回答。
這話後來傳到了孫芳麗和許清朗耳朵裡,夫婦兩再問。
許拙和邢刻還是沒有回答。
他們依舊一起上下課,卻是不再手牽著手了。
大院裡的長輩們便以為,兩個孩子是長大了,知道彼此之間要留間隙了。一邊欣慰的同時,一邊又有點兒可惜。
就這樣,時光一路走向了年底。
到年底的時候,作業和考試會變得比較多。
男人風
邢刻是數學課代表,於是也經常被老師留下來改卷子。
絕大多數時候,許拙都會在班上等他。
下午的時候班上的門都關了,許拙就會在班級外靠著牆等。
班已經不是一五班那個位於一樓的教室了,班級之外是走廊而不是操場。
許拙這樣靠在班邊上等,如果有同班同學經過,基本都會知道他在等誰。
過去那麼長時間,大多同學其實已經放下之前魏嵐的那件事了。
只是後來魏嵐還是會時不時說起許拙和邢刻,點一點他們,導致邢刻和許拙的關係已經快成了他兩在五班的名片了。
有個別愛逗人的同學再路過許拙時,會開玩笑般說一句:「又等邢刻啊,歪歪。」
這件事發酵了這麼久,到今天的時候也許這位同學再說的時候,已經沒有最初的惡意了,甚至有在藉此表達親切。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許拙沒有吭聲,只垂下眼睫,用手輕輕擦了擦鞋子上的水珠。
剛剛他出去的時候,被其他班值日的同學不小心用拖把帶到了鞋子,一片烏漆嘛黑的。那位同學不停道歉,許拙很好脾氣地擺擺手說沒事。
這會兒也沒紙擦,擦兩下就不擦了,抬起頭來想今天晚上回家要做的作業。
也就在這個時候,旁邊遞過來了一張紙。很軟,也很白。
許拙回頭望去,發現竟然是王思。
步入小學之後,許拙和王思就一直是同桌。但是王思的存在感很低,他平時不和許拙說話,也不和班上的其他同學說話,老師點名他起來回答問題,王思也依舊是不吭聲的。
冬天穿得厚,夏天裹著袖子上課,特別怪。
後來王思的家長特地來了一次學校,不知道和李養秋溝通了什麼,反正從那之後,王思上課就不太會被點名了。
這於是加重了他透明人的身份。
魏嵐那件事後,邢刻和許拙的地位在班上已經算很低了,而真正來說,王思的身份比他們還要低。
同學們連話都不會和他說,這樣的日子王思過了三年。
在整個六小五班中,只有許拙還算是同他有些許交集的。
「哦,謝謝。」許拙接下紙巾說:「你還沒回家嗎?」
王思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快就躲閃開,抿了抿唇,小聲道:「……太黑了,我等媽媽來接。」
「啊?」許拙朝外邊看過去,然後發現今天的天確實是比平時要黑一些,好像是快下雨了:「好吧。」
兩個人就這樣幹拔地站了一會。
許拙雖然在魏嵐事件之後,變得沉默了一些,但他依舊是比較擅長和人聊天的。
這會兒之所以不同王思說話,不是因為他不願意說,而是他同王思做了三年同桌之後,積累下來的經驗。
說得越多王思越緊張,同他相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