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隔壁市之後,他們人生地不熟,邢東海也是如此,不可能能找到他們。
可就在週五一天天逼近,許拙以為他們的計劃就要這樣意料之外地輕鬆成功了時,在他和邢刻踏進車站的一瞬間,許拙接到了簡訊。
竟然是許行發過來的。
他說孫芳麗的店被人鬧了,鬧事的是邢東海。
連攤子都掀了,現在整個店鋪一片狼藉。許清朗和邢東海打起來,受了傷,連警察都驚動了,之後可能會有大麻煩。
許拙看完之後,臉唰地一下就白了。邢刻的臉色也立刻沉了下去,轉身就要往火車站外跑。
卻被許拙一把拉住,顫聲道:「不行!」
邢刻似乎猜到了許拙要說什麼,連話都不回了,直接猛地一用力要將自己的手抽走。
他的力度太大了,許拙死抓著不放,整個人都往前重跑了好幾步,才堪堪停住。
周圍人都朝他們投來了目光。
「不行!他,他是故意的,他就卡這天去的我家店裡。」爸爸竟然和邢東海打起來了,那可是邢東海啊,許拙的心都被揪起來了,鼻尖發酸,強行鎮定道:「他知道老曹那邊要是鬧不動你,我家肯定就能鬧動,你要是回去,那就是上了他的當了!」
邢刻不說話,死盯著許拙,繼續用力地想把手往回抽。
他牙關咬得很緊,眼眶都紅了。
孫芳麗和許清朗都是普通人,他們怎麼可能拼得過邢東海那樣的無賴?要不是因為他,他們又何必要面對邢東海?
他簡直是全世界的累贅。
「不行不行不行!」邢刻拽得越用力,許拙就也拼命抓得越用力。他腦海里就只剩下了不能放邢刻回去一個念頭,思緒竟是越來越清晰起來:「你得去比賽,阿刻,你得去比賽!我回去,你回去沒用,我爸媽是大人,得、得相信大人,如果他們都解決不了,你就更得去比賽!我、我以前也沒有很想讓你去比賽,但是邢東海越是這樣,阿刻你就越得去,你去了,這些事才沒有白髮生,我們先把這一步走好!」
雖說上一世比賽引發了很多不良後果,但是再不良,也沒有邢東海現在這樣不良。
邢刻的命運那樣崎嶇,好像總是往哪走都不對,許拙想把他拽出來,就得狠下心。他這一世參加比賽的年紀已經比上一世晚了兩年,肯定會有變化的,至少比現在回去和邢東海糾纏好。
「你得去比賽,我,我看完我爸媽就來找你,酒店和火車票你都記好了,注意安全,好好比賽!」許拙最後堅持把邢刻送上了車,直到轉身往火車站外跑的時候,擔心的眼淚才掉下來。
他在火車站門口攔了輛出租,用力一吸鼻子,然後就飛快地朝許行報的地址去。
孫芳麗和許清朗以前在杏花苑的時候就曾經想過- -邢刻那樣經常到他們家來玩兒,邢東海和李書梅有一天會不會鬧上門。
他們想過的。只是他們沒想到,真正被鬧上門的時候,竟然會是他們已經離開杏花苑的時間。
和麵對老曹的時候不一樣,邢東海面對孫芳麗和許清朗是動真格的。
因為邢東海對老曹沒有恨,但他對這對夫婦卻是當真恨透了。
如果沒有他們,邢刻根本不可能長成這樣,這對夫婦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邢刻給養出來了。
還有他們那個兒子,成天跟在邢刻背後,阿刻長阿刻短,給了他那麼多東西,邢東海早就看不順眼了。
沒有許拙一家,邢刻壓根就不可能長成現在這樣。
之前不來找孫芳麗,那是因為邢東海知道孫芳麗和杏花苑的人關係都好。一旦鬧了這裡,以後恐怕就連杏花苑都回不了,鄰裡一人一口唾沫一點小動作還是能砸死人的。
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