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癟嘴,便轉身跑了。
那天,許拙破天荒的沒有在中午的時候和邢刻一起吃飯。
邢刻後來給他發訊息,說自己剛剛去了趟廁所,現在來找許拙,許拙也沒有回,直接在午飯的時候放了邢刻鴿子。
當天下午回到教室,邢刻又問了一次。
許拙還是不回,邢刻看了他一會後,就不再問了。
而他的如此做法,自然是引起了許拙更強烈的反應。
平日裡許拙雖然成績不好,但所有作業都會乖乖完成。屬於老師眼裡認真學習但總差那麼一點上不去的可惜學生。
而從這天之後,許拙上課開始發呆;副班的任務做得也有問題,白靈經常要給他查漏補缺;甚至連同學喊他,他都得過一會兒才聽見。
對於週末的補習班和孫芳麗的店面幫忙,許拙也產生了超強的抗拒性,彷彿叛逆期到這個時候終於來到了他身上一樣。
然而他翹掉課程和店面幫忙之後,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去找邢刻。而是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和任何人接觸。
孫芳麗和許清朗都擔心他是不是生病了,緊張了很長一段時間。
只有許拙知道自己沒有生病。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的每一天,都記得把手機帶進去。
而就這樣在足足兩周的時間之後,許拙算是確定了- -只要他不找邢刻,邢刻是真的不會主動給他發任何訊息。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許拙覺得很難過。
其實他知道,如果理智一點的話,在看見那一幕之後,他更多應該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心情,而是邢刻。
譬如邢刻為什麼會抽菸?這不健康。以及金色頭髮顯然是不良少年,邢刻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是不是說明他又要回到上一世和不良少年廝混的結局?這是不好的預兆。
以上種種,才是他應該去做,應該去想的。
身為一個重生了一世的人,他應該更理智一點去看待問題,讓所有事情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哪怕遇見糟糕的情況也要迅速調整過來,這是他的使命。
然而感情卻在清晰認知到邢刻的遠離之後,決堤一般地朝許拙湧來。
以至於他根本沒辦法冷靜。
邢刻會和別人呆在一個密閉空間,安靜地聽別人手舞足蹈地說話。
這比女生們送多少袋小餅乾,對許拙的打擊都要更重。
他覺得自己的位置好像要被人搶走了。
而重生八年時光,他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為了在邢刻身邊有這樣一個位置。
那兩周許拙瘦了,成天悶在被窩裡。
許清朗有回見了他,忍不住擔憂問道:「出出啊,是不是附中的期末考試快到了,你壓力大啊?」
許拙沉默片刻,含糊應下。
然後許清朗就說了許多安慰許拙的話。
這些話許拙沒有真的聽進去,可他坐在許清朗身邊,卻有在借住爸爸無比真實的聲音以及安穩的情緒,去調整自己。
許拙回想起了上一世爸爸離開他,以及邢刻離開他的種種畫面。然後用這些畫面,重新抓起了他想要拉邢刻一把的強烈慾望,又讓自己恢復成了那個動力滿滿的許拙。
並且在期末考試結束的那一天,整頓心情,深呼吸一口氣,拎著自己的小胸包去了杏花苑。
這個時候,距離許拙沒有回杏花苑已經很長時間了。
他的確足夠想念杏花苑,可人一旦搬離,被各種各樣事物驅使著,就算再想念也會沒時間回來。
許拙就處於這樣一個狀態。
時隔半年再回到杏花苑,陌生又熟悉。
同樓下的徐媽打完招呼,再和其他鄰居寒暄一會,許拙便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