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事?」
他就喜歡當面講,一點遮掩不愛有,讓許拙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還有一點是,邢刻懶得透過邢東海去弄號,所以他的號不規範,隔三差五就得換。
有時候許拙給號碼1發訊息說:「今天來我家吃飯嗎?」
隔了會號碼2回他:「來。」
這都算好的,至少收到了。沒收到的時候,不知道沉了許拙多少想發簡訊的小心思。
後來許拙也漸漸看開了。眼下離開學校後,面無表情地給邢刻有可能在用的五個號碼發了條:「我在校門口等你。」
然後就把陳豪給的同學錄塞進口袋裡,自己走進了小賣鋪。
這種同學錄一到畢業季就特別火熱,小賣鋪老闆會把它們擺在最顯眼的地方。
許拙走進去之後,眼神一掃,老闆就立刻會意過來:「來買同學錄啊?」
許拙說:「看看。」
「看看啥,你這身高一看要畢業了吧?畢業生不都買嗎,你這都買晚了。」老闆說:「你要買就看這邊,男孩子都買這些,什麼奧特曼啊,機器人啊,駭客帝國啊,都有。」
許拙說:「行,我自己看,謝謝老闆。」
隨即就站在這一籮筐的同學錄面前,猶豫起來。
這個同學錄,在七中考試之後就有人開始在班上發了,然後或許是大家都覺得有意義,沒多久就流行起來。
一個班五十多個人,個個都買,寫起來是真挺要命。
不過許拙沒有買。
這有點奇怪,因為在上一世的時候,許拙記得自己是買了的,而且是班上很熱衷於寫同學錄的那一批。
不過重生之後,他或多或少還是變了一些。
就說戀舊好了,以前的玩具車許拙能一直保留到長大,書本、糖紙也是一樣。
可是重生過一次以後,好像把他這種戀舊的脾性給磨去了一些。
這一世,他更在意家人和邢刻,只要能讓他們開開心心的,其他對許拙來說都是順帶的,不重要,他不再熱衷於吃,也不再熱衷於玩。
也就是說畢業之後,只要邢刻還在他身邊,多加一點是能聯絡到王思和陳豪他們,許拙就覺得夠了。
這個想法乍一看上去也沒有錯,畢竟從更久遠的人生經驗來看,畢業之後能聯絡的同學真的就那麼幾個,其他哪怕寫好幾本同學錄也沒有用。
可許拙還是覺得有那麼點不一樣。
或許就是在大家興奮購買並且填同學錄的青春模樣裡吧,覺得自己和同齡的同學不同,少了點什麼東西。
「買不買啊同學?」老闆在裡邊催促。
許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不買了吧。」
老闆說:「真的不買?這款式比之前已經不齊了很多,你等以後買,那就更不齊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許拙嗯了一聲:「沒事。」
差不多也就在這時候,邢刻從學校裡邊走出來。
看著是被七中的老師唸了挺久,一臉被摧殘過的模樣,瞥了許拙一眼,說:「買什麼?」
許拙跑過去,同他一起往杏花苑的方向走:「沒買什麼。」
邢刻看了一眼他剛剛站的地方:「同學錄?」
許拙說:「看了一下。」
「怎麼不買。」
「感覺沒必要,以後也不一定會聯絡,你不也沒買嗎?」
邢刻看了他一眼說:「你和我又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許拙說:「我覺得我兩能聯絡上就好了。」
邢刻盯著許拙,好半天,皺了皺眉頭。
他有時候覺得許拙挺怪的。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