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了就想給自己找點事做,從床上飄起來,又回到了自己的床邊,黎苓看著自己那一動不動的軀體,又看著整個人都粘在自己軀體上的餘語。
她不會覺得可怕嗎?雖然自己有呼吸有心跳,可是,自己醒不過來,她怎麼敢躺在自己身邊?
腦子裡面的疑惑越來越多,可看到餘語的手又摟過去,腦袋在自己的肩膀上蹭了蹭時,黎苓又不想了。
反正……
反正自己現在就是案板上的肉,又不是自己主動去抱著她的,現在自己醒不過來,還能讓她為所欲為,等她自己醒過來了,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一頓。
別扭的輕哼了一聲,黎苓又坐回了床上。
她可不是想看著這個小騙子,她現在只不過是在收集對方對自己為所欲為的證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肯定是要好好的看著,萬一除了抱著自己之外,她還對自己做什麼更過分的舉動怎麼辦?
凡事都要留證據,現在她沒辦法留下證據,也要用眼睛記錄下來。
不管腦子裡有多少想法,不管她做了什麼事兒,對餘語都沒有任何影響,頂多覺得周圍涼了點,偶爾腦門有點發涼,有時候又是臉頰,有時候是自己的手腕。
但是,伴隨著能量的流動越來越多,吸收到的能量越來越多,餘語才不理會這些微不足道的冰涼感,就連那股若有若無的視線她能忽略了,她還怕什麼?
生無可戀的人已經不奢望自己對著小騙子嚷嚷能得到回應了,甚至已經適應了她在房間裡的日子。
這人睡覺很乖,沒有什麼多餘的小動作,基本上躺下去是什麼樣,第二天醒來還是什麼樣,最多在自己惡意戳她臉頰的時候會往自己的軀體邊兒上蹭蹭,其他的時候都是乖巧的。
平時一天給自己擦四次藥,偶爾半夜起來上廁所,就跟瘋了一樣,又給自己擦一次,她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是中藥味兒,面上看不出來跟以前有什麼區別,可是,又有點兒細微的差距。
跟著餘語進洗手間看著她刷牙洗臉,然後又跟著她下去看著她吃了飯,跟王媽又吹了牛,想著差不多給自己擦藥了,黎苓提前回了自己房間裡。
等了許久都沒見人上來,底下反而有些細微的聲響,黎苓有些煩躁,乾脆起身穿下去看情況。
皺著眉頭將跟前的男人打量了一番,黎苓的嘴唇抿著,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
這段時間過得太快了,她都快忘記了,這個男人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檢查一下裝置。
有時候是三天,有時候是五天,剛開始還勤快一點,後面發現根本就沒有理之後,他間隔的時間就越來越長,現在算一下,上一次來已經是一個半月之前了。
「你就是新來的護工?」
他看著餘語的眼神有些輕蔑。
不服氣的瞪了回去,餘語面色不善,「是我。」
平日裡都只有她們三個人在這兒,餘語身上穿的衣服就隨便了點,這會兒剛吃早餐,她身上只穿了一套鵝黃色的睡衣,雖說沒有漏什麼,可看著就不是特別正式的衣服。
「沒事,就是……覺得你挺年輕的。」越過她上樓,男人心想那老太婆是真的想讓自己的孫女趕緊死了,連這麼年輕的護工都敢請,看著就是剛畢業的樣子,一點經驗都沒有。
雖說不能一概而論,可是那女孩兒看著也不太精明。
畢竟收了人家的錢,也不敢讓對方直接死在自己的手裡,在檢查儀器的時候,男人還是認真的,甚至想著,反正黎苓都快撐不住了,乾脆讓那老太婆換一批好一點的裝置,到時候人真的沒了,自己也能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