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一排排的姑娘,花上幾十美金,就可以體會緬甸女人的熱情。老闆很會做生意,除了姑娘,也找了幾個帥哥,在場子裡吸引有錢的女人。
翠妹兒球技高超,每次贏了錢,不是睡男人,就是請幾個球友吃飯。聊得多了,我知道翠妹確實是被賣到金三角的。
她出生在重慶的一個區縣,家庭條件不好,但一直很受寵。翠妹兒小學畢業以後就輟學在家務農,當時正好有一批大學生過來支教。翠妹兒閒得沒事,就跟著孩子在上課。
“城裡人就是長得好看。”翠妹兒愛美,大家都以為她是想讀書,但其實她是過去看老師。
她被過來支教的大學生吸引,不顧父母的反對,跟隨對方離開家鄉。這是她第一次離家出走。兩個人一起到了湖南,感情好了沒多久,大學生染了毒,錢不夠花,把翠妹兒哄騙到雲南,賣給了當地一戶農家當媳婦。
“你這麼笨啊?這麼大人還能被賣?”我嘲笑她。翠妹兒瞪了我一眼,說不是她笨,是那人騙她。
翠妹兒試過逃跑,但是村子在高山上,家家戶戶都是親戚熟人,她根本沒機會。唯一一次出逃,還沒跑到鎮上就給抓了回去。
“打一頓就老實了。”翠妹兒說自己被打得很慘,小腿骨有一塊地方折了。她會用自己的手握成拳頭,錘一下小腿,發出“嘶”的吸聲。“你看,現在還會痛。”後來,翠妹兒再也沒想過離開。
大約過了兩年,因為翠妹兒一直沒有生育,就被那家人嫌棄,轉手又賣給了緬北一家黑戶的兒子。
“就賣了800塊啊。”翠妹兒衝我比了個八的手勢,咬著牙齒,語氣異常憤怒。
“你幹嘛這麼生氣?”我覺得翠妹兒憤怒的點很另類。
翠妹兒沉默一會兒,說當初她就是這個價格被賣過去的。“這麼多年,竟然沒漲價噻。”她忽然樂了一下,很快又變得沉默。
黑戶是早年來到緬北的中國人,一家三口,父親和兩個兒子。翠妹兒被賣給大兒子。黑戶在金三角很難娶到媳婦,這家的父親託人託了好多年,終於買回了翠妹兒。翠妹兒在那裡待了三年,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生孩子痛不?”我問她。
翠妹兒愣了一下,先是問我為什麼問這個,後來自己想了一會兒,告訴我不是很痛吧?語氣不太確定。很快,她就肯定地說,不痛。
被打罵,被賣,被欺騙,已經是她的迴圈。
翠妹兒說,兩個孩子其實不是同一個父親生的,“你會看不起我嗎?”
我點著頭,卻說不會。翠妹兒罵了一聲。
又待了兩年,翠妹兒終於從那戶人家逃了出來。選擇出逃的理由有點奇怪:因為衣服。
“過年都不給買新衣服。”在黑戶家裡生活的日子裡,她永遠是在穿舊衣服。翠妹兒特別想嚐嚐穿新衣裳的滋味。
我回想了下,從認識她到現在,我從沒見過她素面朝天,衣服也每天都要換新的穿,為此她總託合夥人從中國帶衣服來。
我和她認識大概一個多月後,有一回,翠妹兒忽然叫住我,說讓我幫一個忙,她晚上要和人談判,叫我撐個人場。
金三角的許多小眾行業,延續著早年的社會作風,喜歡在發生利益糾葛的時候,雙方約談。而翠妹兒當時手下的人數不夠,就從其他朋友那借了點人過來,順便讓我去湊個數。
我想了想,問她,有什麼好處?
翠妹兒笑嘻嘻地把球拿起來,頂著胸口,彈了彈,說讓我摸一把。
我搖搖頭,說摸球還行,人就算了。
和翠妹兒談判的是一夥緬甸人,不是什麼專業團伙,只是附近幾個村子的年輕人,看著這行賺錢,想要橫插一腳。這種人在金三角不少,大多是眼紅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