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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話蔣思嚴幾乎是吼出聲來的。
他苦心籌備謀劃了這麼多年，眼看著計劃成功，就因為王錚這個變數而全盤皆輸。
他怎麼能不恨？
蔣思嚴的吼聲驚醒了床上的蔣老爺子，老爺子雖然滿臉滄桑，但是渾濁的眼神卻清楚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了蔣芷鳶身上，對她伸手叫道：“鳶兒，過來。”
“爺爺。”
蔣芷鳶急忙走過去，擔憂的問道：“爺爺，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蔣老爺子有些虛弱地開口：“已經好多了。爺爺沒事，別太擔心了。”
“好，只要您沒事就行。”蔣芷鳶強忍著通紅的眼眶，不停的點頭。
“恩。”老爺子話說完，又看向了蔣思嚴，相比對於蔣芷鳶的柔和，對蔣思嚴明顯就兇了很多。
“到現在你還在認為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嗎？”
蔣老爺子的開門見山，驚住了在場所有人，誰也沒有想到老爺子醒後開口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
蔣芷鳶急忙道：“爺爺，你現在身體剛好一點。等以後咱們再談這件事，好不好？”
她怕蔣思嚴再刺激到老爺子。
蔣老爺子卻是擺了擺手，滄桑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蔣思嚴：“今天就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了吧。”
一直沉默的蔣思嚴聽到這話，突然抬頭咬緊牙根看著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自己做下的惡事，還要再找藉口嗎？當年你踩著我父母的死登上高位，如果沒有，他們哪兒來今天的蔣氏？”
蔣老爺子的眼裡劃過一抹陰沉，反問道：“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
蔣思嚴眼珠猩紅，怒道：“當然是我自己查出來的。你以為你做的事情就天衣無縫嗎？把我收養在身邊這麼多年，只不過是為了彌補愧疚而已！虧我小的時候還以為你是真心待我好！”
當年父母雙亡，他才三歲不到就成了孤兒。
是蔣老爺子不嫌棄他，才給了他一個家，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放在心上的救命恩人就是當年的殺父仇人。
這樣的痛苦屈辱，蔣思嚴忍了幾十年。
面對他的怒火，老爺子只是搖了搖頭，用蒼老的聲音開口道：“你父母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當年收養你是他們的臨終之託。”
蔣思嚴瞬間暴怒道：“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當年雲雅的那個專案，明明是我父母談下來的，為什麼最後到了你的手裡？”
蔣老爺子閉上眼睛，回憶往事：“當時你父母的公司因為上一個專案的虧損。已經接近於破產邊緣。雲雅的專案是個大工程，當時我也在爭取。”
“這個專案當時籤給了你的父母，但是他們居然為了一己私利偷換材料，以次充好，導致樓房倒塌一次，壓死了三個工人。當時這個事情直接賠垮你父母，更是找我出面才把這件事情壓下去。”
“到後來雲雅集團解約，你父母賠了一大筆的賠償金和違約金，直接宣告破產，至於他們的車禍是那些遇難家屬的蓄意報復。你父母臨終之前把你託付給我，所以我才會收養你。”
老爺子的話剛說完，就遭到了蔣思嚴的嚴厲反駁：“簡直是一派胡言，我父母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蔣老爺子語氣淡漠：“這件事情只要你去查查，當年雲雅遇難的事情就知道了。我還清了你父母留下的債務，當時也差點破產是雲雅的專案救了蔣氏。”
老爺子睜開眼睛看他：“你到現在還覺得是我欠了你的嗎？”
蔣思嚴下意識的退後兩步，嘴裡一直暗自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好像這三個字多重複幾次，就能改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