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蔣老爺子是因為病，而不是年齡。
骨像上是六十多的年紀，指腹間有厚繭，年輕時當過兵握槍遺留，雙腿筆直，肌肉隱隱浮現看來習武多年。
結合這些，蔣老爺子底子很好，不應該六十多歲就虛弱至此。
何管家介紹道：“這位小兄弟叫王錚，我們收到訊息前去時，他正好買下了藥引。”
蔣老爺子咳嗽了一聲，對王錚道：“王錚兄弟，我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這藥引我很需要，你想要什麼只要提出來我也會滿足。”
“我不以蔣家家主身份對你，就是一個平常人，我想和你交換。”
蔣老爺子的態度和先前那蔣四爺形成鮮明對比，沒有歧視，真真是平易近人。
也是，年輕時參軍退役後白手起家，蔣老爺子的氣度不是大多數人能比的。
王錚開口道：“蔣老爺，就算我把御龍香給你了，效果甚微，更別說根治你的病。”
“你知道這是御龍涎？”何管家驚訝出聲。
要是隨便來個人說你這法子不管用，何管家都會大怒，將之掃地出門，可……
“孫大夫說過，此藥引只有他祖傳醫書有過記載，如有其他人也認出這藥材，對方定是神醫，或醫術高明。”
王錚擺擺手，似是自嘲道：“不敢當，我哪裡是什麼神醫，就是個毛頭小子。”
何管家聽到這話，知道之前他的算計得罪人狠了。
二話不說，嘭地向王錚跪下了，動作乾脆利落。
“先前多有得罪！求您救救我老爺，我這條老命任您處置，以命謝罪也絕無怨言！”
何管家滿面哀求，態度誠懇，他雙手舉過頭頂，說著又要磕頭。
“老何！你幹什麼！”
蔣老爺子不可置信，扶住床沿就要下床，可病情掏空了身體，虛浮無力差點摔倒。
王錚趕在之前扶住了何管家的手，失笑道：“你這大歲數給我磕頭下跪，要出了什麼事，讓其他人看到我不成了罪人？”
“蔣老爺子舊疾存在多年，你口中的孫大夫都無能，我又怎麼會有好辦法。”
聽到王錚的話，何管家大失所望，呆愣在原地。
蔣老爺子紅了眼眶，發自肺腑道：“老何，我活了六十多年也夠活了，兒孫滿堂，家業有成，我又還有什麼不滿足。”
“算了吧，生死有命。”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苦澀道：“我現在就是個廢人，整天躺床上，連下個床就不行，這樣還不如……”
“老爺您別說喪氣話，蔣家的後輩都在尋找名醫，四爺還打聽到了一個鄉村隱居的神醫，治好了很多人的頑疾，等找到人老爺的病一定會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