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說些別的繼續了卻允禮和自己的情誼,但被這一抱,那些話盡數消散在了腦海裡。
抱著甄嬛,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溫度,允禮這才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那日,我的船在黃河沉沒,所有的東西都被沖走,莫非我自幼熟悉水性,現在恐怕早已沉屍河底,我好不容易游上岸,卻被埋伏在周圍的準噶爾細作制伏,把我從嶺南帶往準噶爾,你還記得那一日被我從山上救下來的被蛇咬的男子嗎?”
“他就是準噶爾汗的長子摩格,我這次去就是中了他的埋伏。”
“他知道我的身份,待我還算不薄,好不容易有一日,我趁他不備,搶了他的馬跑出來,我怕你擔心,日夜兼程的趕回來,就是為了見你和額娘。”
甄嬛聽著允禮以如此平淡的語氣講著這些話,眼裡的淚終於忍不住全部都落了下來,打溼了允禮的衣襟。
甄嬛只能喃喃的喊著:“允禮!”
允禮:“嬛兒!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說的,遠走高飛,做一對平凡的布衣嗎?”
甄嬛:“人活在世上,並非只有情之一子,我們不能連累身邊的人,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若可以,我何嘗不想跟你走,可我若任性跟你一走,卻將父母族人的性命置於何地,受滅頂之災的就是他們。”
甄嬛:“皇上剛剛赦免了我父親,還恩賜我的母親和妹妹都可以回京,我絕不能讓他們再次落入那樣的境地!”
甄嬛:“天下之大,容不下一個允禮,容不下一個甄嬛。我們沒有選擇了。”
允禮:“嬛兒!”
允禮再次抱緊了甄嬛,:“讓我再抱抱你,從今以後,我可以抱天下女子,卻再也不能擁你入懷!”
甄嬛的淚早已淚流滿面,:“允禮,和你在一起就像做了一場夢,我多麼希望這場夢永遠都不要醒,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都在這個夢裡。是你給我的。”
允禮深吸了一口氣:“於我又何嘗不是!嬛兒,有你這句話,我當不負此生。”
甄嬛:“去找一個真心對你好的女子,與他相扶相持,白頭到老。你們會過得很好,會一生幸福。”
允禮:“你說這話,是要來刺我的心嗎?”
允禮:“她不是我想娶的,是皇兄說耽誤了她許久,堅持要賜婚。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張合婚庚帖裡說盡了。只有你,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允禮抱著甄嬛,臉朝星空,藉著月光,可以看見他臉上清晰的淚水痕跡。
而甄嬛也反覆抓著他的衣袖,失聲痛哭。就這樣,兩人抱了許久。
允禮換了身一樣的衣物,故意灑了酒在衣服上,才回了晚宴。
而甄嬛則直接回了永壽宮。
無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