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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正跟人聊得熱火朝天,嘴裡的話還未出口, 就被這一嗓子喊話給噎住了。
他站起身, 走到那幾個人面前, 上下打量。
對面四個人, 皆是穿著普通的青衣布衫, 只是身形高大,眉宇間帶著幾分戾氣,可見並不是尋常人。
那四人也在打量陳言, 見老闆竟是個眉目豔絕的哥兒, 竟然也不吃驚。領頭一人抬手抽出一張紙, 指著那白紙黑字說道:“我們是四海賭坊的, 你就是老闆吧, 那這張欠據正好由你來付。”
陳言聽到四海賭坊這四個字,眉峰一緊, 待看清欠據上畫押的那個名字,頓時給氣樂了。
“幾位找錯人了吧。”
“沒錯, 找的就是你。”那人顯然也瞭解過情況, “你夫家姓李,這李福不就是你那小叔子嘛。既然是一家人, 他欠了錢, 找你們不就正好。”
“那可就更可笑了, 我夫君的弟弟可都是哥兒,啥時候有個漢子弟弟了。”陳言嗤笑一聲,又道:“他自個兒欠了賭債, 倒是好意思賴別人身上。”
“我們不管你們家務事,只要你們把這銀子還清,啥事沒有。要不然,你們就等著他缺胳膊少腿吧。”
“行行行,剁成十塊八塊的也別忘記送他回家,免得他阿姆跟你們急。”
陳言毫不在意的態度讓賭坊的人十分意外,領頭的人盯著陳言看了許久,重新收起欠據,帶著人轉身走了。
等人一走遠,阿貴就上來詢問:“這李福也是能耐了啊。”
自上一次的事情之後,阿貴倒也瞭解了一些老闆家的情況,這時候一聽這人竟然欠了賭債,忍不住幸災樂禍了一番。
“他能耐的地方可不少,我們上一回遇到的幾個無賴多半跟他脫不了干係。”
這事陳言很早就想到了,只是沒證據,他也就放在心裡沒說。現在看李福竟然去賭坊賭博,可見本質裡這人就已經焉壞了。
真是白費了阿爹花了這麼多銀子送這種人去唸書。
“真的?”阿貴還在驚訝於陳言的話,一想到那幾個無賴打砸了他們多少東西,影響了好幾日的生意,他就恨不得再教訓教訓那些人。
陳言點點頭:“證據不足,不然我早就報官了。”
“那真是活該他被賭坊追債了,這人就是個敗類。”阿貴冷笑一聲,“背後小人,竟然還想著老闆你們給他還賭債,真是好大的臉。”
陳言笑了一聲:“可不就是大臉嘛。”
阿貴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開始大笑。
這件事原本陳言就覺得沒那麼容易解決,果不其然,第二天那夥人又來了店裡,同時來的還有鼻青臉腫的朱武。
“表……表哥!”
朱武是被賭坊的人推進來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他也顧不得喊痛,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衝李茂山撲將過去。
“表哥,你可得救救我們!”
許是被賭坊的人教訓的狠了,朱武哭喪著一張浮腫的臉,鼻涕眼淚齊刷刷落下,看得一旁的陳言十分嫌棄的扭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