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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牌被置於墓碑前,挖開些許泥土,錢寶將它埋在土裡。
他看著錢寶小心翼翼又不捨的站起身,上前伸出手。錢寶遲疑了一下,抬頭看看一臉平靜的葉維平,又望著那伸到自己面前寬厚的手。
那是一雙比他要大上許多的漢子手,五指修長,手掌厚實,與他那纖細的小手相比要好看的多。
他將手放上去的時候,又下意識蜷縮了一下,只是還未多想就已被人握住。小手被圈在大手裡,錢寶突然感到心安。手掌的溫度傳遞過來,讓他這幾日來疲憊的心靈暫時得了一份依靠。
兩人牽著手,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錢叔的墳頭,下山。
“回去抹點藥,要是手上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夏日的酷暑到來,陳言天天盼著老天爺能鬧鬧脾氣,來點雨水。奈何天空中萬里晴朗,別說雨,就連雲都不見幾朵。
他沒想到這裡的天氣竟然會這般讓人難受。
脫了外衣,陳言就穿著裡衣在葡萄架下納涼。天色漸暗,再加上屋子離其他村民家有些遠,他倒是不怕被人看到了說些閒言碎語。
李茂山端著切好的西瓜出來,就見陳言躺沒躺姿的睡在躺椅上,膝蓋上那隻因為太熱而被剃了毛的禿頭兔安安靜靜的團成一團。
他將西瓜放在一旁,取了乾布把陳言已經浸泡了許久井水的雙腳抓在手中擦乾。
白嫩的小腳丫因為泡了水顯得水嫩嫩。
李茂山將鞋襪給他套上,然而動作再輕柔,亦弄醒了陳言。
沒有什麼能降暑的好法子,陳言癱在躺椅上不想動。此時看到西瓜,他頓時來了精神。
這西瓜可是用井水浸了許久,咬一口冰冰涼涼,十分解暑。陳言一口氣連吃了三大塊,直吃得肚子都鼓了起來,他才停了手。
摸了摸肚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陳言笑呵呵的說道:“爽!要是能來點冷飲就更好了。”
李茂山給他洗了洗手,擦乾,抬頭問道:“什麼冷飲?”
“沒什麼。”
陳言不好意思他這般替自己忙活,幫著收拾了吃剩下的西瓜皮,又指指葡萄架下已經紅了的葡萄,問:“葡萄能吃了嗎?”
這棵葡萄也不知道什麼品種,紅了許久也不見變紫,這讓陳言饞了許久都不敢去摘了吃,就怕酸。
“應該能吧。”李茂山也不太確定,他對種植葡萄不太在行,於是提議道:“摘一串試試?”
陳言略糾結的在葡萄架下走來走去,挑了個看起來最紅的,指著葡萄說道:“先摘一顆最紅的試試。”
李茂山依言摘了一顆,遞給陳言,“你嚐嚐。”
陳言看著手中這顆紅紅的葡萄,只覺得嘴巴里直冒酸。
這能吃嘛?
遲疑了許久,陳言都不敢往嘴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