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公在白太傅壽誕上自然不能拋頭露臉,一旦他大張旗鼓地祝壽,白太傅的壽宴便會被搞砸吧。
歲星西垂,日暈隱沒。
四皇子在天幕未暗之際與陳國公相聚在春採山上,這山上原本有座道觀,卻因舊都新遷後被人佔據,後因那人犯罪入獄充公。
雖為充公,卻因無人經營而漸被廢棄遺忘。
四皇子挑的這處荒廢之地為的是掩人耳目,陳國公因對繁衍城不熟悉,只得任他挑選。
“四皇子。”當日之事陳國公咽不下這口氣,雖是他相約見面,可展露的情緒難以抑制。
四皇子沉聲道:“陳國公。”他一貫地聽不出喜怒。
明人不說暗話,四皇子既敢赴約,就不怕與舊派扯上關係,換言之,已是做好了與舊派結盟的打算。
雖兩廂均有意,到底不肯敗下陣來,由是一陣山野間的清風吹上鼻尖,沁冷的霧氣漸漸瀰漫,雙方才意識到此為入秋時節,離隆冬不遠了。
“多謝四皇子將小女送回。”一碼事歸一碼事,陳國公倒願意為陳芊芊之事謝過他。
“客氣。”四皇子並未放於心上,對他而言,陳芊芊的份量可沒陳國公重。
兩人伴著夜色站在春採山上,只不遠處留著兩個貼身侍衛防範未然,是個可以談秘事的地方。
“咳。”為免尷尬,陳國公用咳聲打破雙方間的沉寂之聲,後方說道:“四皇子既肯赴約相見,必知曉我的來意。”
四皇子就這麼定定地看他,那一套勸說之辭永嘉侯早就已說遍,還能翻出新的花樣?
“陳國公有話請直言。”四皇子懶得客套。
陳國公本想試探他的心意,奈何四皇子不願接茬,便只能另闢蹊徑,道:“初入京都,我便去見了君上,這事,四皇子該聽到了。”
“君上未有更改其意,今日白太傅大壽,新派為此寧靜了好幾日,待此事一了,腥風血雨將會迴歸。”
“我想知道,四皇子當時帶隊截殺我們,歸京後,為何改了主意?”這件事陳國公至今弄不明白。
四皇子卻道:“與君上一樣,我本是個易反覆的。”
陳國公知他未講實話,只得進一步問:“四皇子將我擒獲後路過永嘉界,與永嘉侯曾預言勝利的局面會倒向另一方,現可還是如此認為?”陳國公不依不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