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神俱滅,不知為何,若干年後的今天,還能重新再看見她。”這事,玉冥亦思量無果。
“會不會……他放了水?”顏慎序說出心中的懷疑。
“寧無闕?”玉冥反問,繼而苦笑,“寧無闕可不會這麼通情達理,他幹不了這事也不會幹這事。”
玉冥對寧無闕說不上知根知底,但他的底線他知道是碰不得的。
身為塵世之境的主人,他不會也不屑於這事。
“那便很奇怪。”顏慎序思忖著,神罰之劍的厲害不消明說,塗葉究竟又是何故如此?
兩人相互靜默,玉冥想不通寧無闕在此事情上的態度,顏慎序更是在意塗葉與柳氏一族相互間的恩怨,看來這件事一時半會猜不到頭緒的。
從玉冥處出來,顏慎序只覺前路充滿迷霧,若另有人插手,形勢將加倍複雜。
是夜,星河璀璨。
因著白日過分的熱鬧,夜晚愈發顯得寂寥。
可柳尚書府上就不一樣了,內荒閣內正襟危坐十餘位白袍者,他們均是柳氏一族內部身份尊顯者。
柳尚書亦換了身白袍,悄然落坐於主位上,這次柳氏家族議會,眾人心照不宣,有人朝柳氏發起進攻,明面上是柳尚書私生活混亂引起的後遺症。
實則……劍指柳氏!
平素各懷鬼胎的柳氏內部在遭遇外在勁敵時,竟出奇地團結,這點,可能是那為數不多、被柳氏家族成員銘刻在骨子裡的一點相似性吧。
柳尚書按捺住火氣,他指尖不安分地點在漆木茶几上,眾下位者噤若寒蟬,生怕被拿來當出氣筒。
柳尚書定了定神,戌時一刻,他便發了話,道:“眾位對今日之事如何看?”他的話擲地有聲,眾人很難從嗓音中辨別出他此刻的情緒。
只是靜默成了習慣,猶如面對洪水猛獸,深怕被吞噬一般。
柳尚書的耐心早就在北惘破消磨得差不多了,不由得提起了往事:“眾位怕是忘了十餘年前柳氏一族犯下的滔天罪孽吧。”他淺淺地呷了口茶,頓覺今日這茶苦澀不已,想咽咽不下。
終於他的話引起了現場的騷動,竊竊私議間,離他右手下位第一排的長者說道:“我猜今日大少爺被劫持另有內幕,沒想到是……”他不由地陷入思緒中。
位於長者對面之人看向他說道:“十餘年前的往事,竟再度被翻起,族長當年沒斬草除根?”他出口便將過錯怪了起來。
可附議者幾近於無,因在場之輩對十餘年前一事仍記憶猶新,無需被刻意提起便可清楚地回憶起當初事發後的一幕幕。
他們都是親歷者,是整個柳氏這顆龐大槐樹上的各家分支,整個柳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十餘年前的舊賬,豈是那麼好翻的?
即便心中這麼想,亦無法令他們表情舒緩,個個眉頭皺攏,試想著可行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