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怔了一瞬,繼而反應過來他原是在詆譭她,愣笑道:“大道理我說不過你,你讓我迷途知返、勿枉鬥天地,可你的道理與秩序並非是我的道理、秩序。”
“寧無闕,談論天道說服不了我,如果不在根源上解決問題的話,你們寧願讓那些心狠手辣之輩逍遙快活地活著,卻不去懲戒他們,用天道、秩序去自我催眠,這才是不公。”
“算了,在你眼中,‘秩序井然’本就高於一切,你害怕‘亂’,所以你才會忌憚我們的存在。”
“我們,誰也別想著去說服誰!”
寧無闕嘆氣,道:“道理是解決不了問題,可萬物自有因果定律。”
柳花玉眉間有了鬆動,她深知執念的可怕,見過無數次被執念捆縛變得面目全非之人,由此,她進行了反思。
“看在你的面上,這次我便收手,可你需知道,即使沒有我參與,京都局勢的亦會有傾覆,情況絲毫不亞於百年前的軒風之亂。”
“那一場亂事,令原本有復甦跡象的尊長再次深陷沉睡,呵呵,當然,那對我來說未必全是壞事。”
“京都局勢,你若早些伸手干預情況或還好些,現下——晚了!”柳花玉哼聲道。
寧無闕未有展露情緒,言簡意賅地道:“你多慮了。”
柳花玉冷笑,鄙夷的目光看向他:“是嗎?我怎麼覺得……呵,罷了!那是你的事。”
柳花玉揚手一揮,視野中便出現厚厚的白色濃霧,她輕吐口氣,無奈地道:“果然,連面都懶得露,你們啊……”
音聲遠去,待濃霧漸散,北惘坡重露視野,個個均如被定術中驚醒卻渾不知覺。
只是,柳復誠柳大公子竟奇蹟般地好端端地活著!
他依舊被綁縛在樹底下掙扎,而柳尚書正一臉期待地望著柳花玉。
彷彿時間倒回到了那一剎那,柳花玉話音停滯後,續上道:“看‘爹爹’你急的。”
這一切竟像在夢中走了一遭!
顏慎序遠遠地站在山坡上,薄清的目光注視著山底下的一切,片刻,問道:“我可以肯定這一幕出現過。”
阿璞略過他探身向前望去,說道:“這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少爺……那個女人……”
顏慎序想了想,略有心疑地道:“是該去問一問,畢竟很多事,脫離了掌控。”
而他,不喜歡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