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竟爭相競開了,天空泛起如極光般的折射,宛如白晝。
蕭定恆心神一動,目意憂沉。
越往前,繁花鋪就的路像是迎接他的到來。
這種禮遇,絕非高葉的手筆。
這西昌地區,另有高人。
天玄老人自然也見到了這個奇景,可他無法控制,這種自然的生命力,是大地的饋贈。
而今的高葉,遠沒實力去遏制。
天玄老人盤腿坐在飛毯上,目不斜視,他心中雖有許多想法,可自己已經站隊,只能硬抗到底。
何況,也不一定會輸,不是嗎。
兩人行進的速度不快,一直步調沉穩,可行進途中,四周空間瞬換,天玄老人帶領的路,最終卻去往了異夢之境。
對蕭定恆來說,去往哪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見到高葉。
一入異夢之境,天玄老人便在前方消失了蹤跡。
空曠的四周,只見遠處空懸放著一盆水鏡,如淚水滴落,水面的漣漪悠散開去。
這水鏡中倒映出一個人來,準確的說,是一張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人臉。
是尚在恢復期的黑暗之君。
“我與你數萬年沒見,這次急不可耐地來找我,呵呵,真是難得。”
他的聲音清晰可聞,人臉卻時而斑駁,並不見得真切。
“我其實很好奇,這次你我再次歸來,會上演何種驚天動地之事。”
“我迫不及待地想去見她了……她一定等我很久……”
蕭定恆離他老遠,對他的叫囂未有震怒,彼此心知肚明,若是真想找不痛快的話,逞口舌之快是最無能的表現。
“我恢復的比你更早,若憑這一點,上次之戰,你說誰贏?”蕭定恆冷冷地回著他。
“哼,不見得次次都是我輸。”他不甘示弱地說。
“求人得有求人的樣,怎麼,你拉不下面子?拉不下面子還來……等等……”
“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是在我沉睡之際,又有了什麼動作?”話雖如此,他一如既往地輕屑。
“高葉缺乏黑暗之力。”蕭定恆闡明的十分簡扼。
“所以?”他似懂非懂。
“你還不完善,若我趁此攻之,你覺得會如何。”
“你不會!”在這一點上,這份確信真的……
蕭定恆吟吟意笑,僅問道:“大熙帝國寒華殿內的國師,黑暗之氣為何執意要追著他。”
較量的天秤有了傾斜的弧度。
“你說的是天潛?”黑暗之君想起了他的名字,“因為夠純粹。”
“觥之域我們進不去,甚至連它覆滅都來不及看一眼。”
“既然黑暗之氣喜歡圍著他轉,就讓它們去玩吧,誰讓他……”他加倍的數落。
“我明白了。”蕭定恆證實了一些想法。
轉頭便要走。
黑暗之君亦不挽留。
誰料他臨去前特意說道:“你說的沒錯,我不會趁此攻之。作為這次資訊的回報,我亦提前告知你,神罰之劍將在今日申時來臨,我想以你目前的狀況,大約經受不住。”
“這個訊息應足夠抵消了,我不喜歡欠著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