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如實告知。
毖王嘆息一口氣,道:“枉我活了多年,也無法左右局勢,尊長該也很無奈吧。”
蕭定恆望著眼前這位少年,模樣俊逸卻散發出老氣之態來,微微哂笑道:“你說話的口吻一點也不符合如今這個年齡,再說,我有什麼好無奈的?”
毖王自詡知道他不少事,此前無緣一見,現下遭他調侃,反倒覺他平易近人。
“這是我十七歲時真實的自己。我尚且懷念那時帶了點純真與散漫……與日後的我……有著天壤之別。”毖王感念過去。
蕭定恆卻道:“十七歲,可不會這般沉暮。”
毖王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蕭定恆再看一眼冰棺,叮囑他道:“人們常說入土為安……何況他們還不被允許瞻仰遺容。”
毖王總覺得有餘事未了,便道:“再等等,我感覺……她也在等什麼。”
……
只是,在等什麼呢?著實費解。
蕭定恆凌白眼眸看著他,彷彿是想看出他話裡有多少真摯的含義。
頃刻後,他道:“明白了。”他從他翠碧色的眼裡,看到了一抹等待的人影。
他確實沒有說謊。
蕭定恆轉身之際,毖王在身後說道:“素仙閣終有傾倒一日,尊長,碧水宮廷並非會永遠置身事外。”
“到時,願為你效力。”
蕭定恆滯身不動,他大約沒想牽扯別人進來,不過世界瞬息萬變,終不能把話說的太死,便回他道:“可以,到時若我有需要。”
蕭定恆走出素仙閣衣影便在光氣中漸漸不見。
毖王重新閉上雙眸,合上門窗,伴隨萬籟俱靜重新回到初始之狀,他想起幼時,幼時的自己,那兒被冰層裹挾,獨遐在雪松間,不經意間,忘記了自己最初的樣子。
……
蕭定恆回到良城時大雨早停下,金晨展露在斜上空,如裂開的傘下,射來層層光瀲。
蕭定恆見官越凝息屏神靜坐在地上,半疑著眼說道:“若水劍可有動靜?”
官越睜開了眼,聲腔冷靜,他說道:“我‘看到’了那場殺戮,亡者已進入山間。”
蕭定恆擰眉,他站在他衣旁,一夜過去,該顯露的真相終於也要出場。
“走吧,去見見金氏部落大本營。”
蕭定恆反手用強大的吸力將若水劍重歸於手,望著它笑道:“我曾經也有一把陪伴多年的配劍。”
“它好像還被我留在某地。”
蕭定恆知道,待他回到那處地方,便是離解開謎團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