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昉故作不知,問他道:“董大人,花城已被禁嚴,城主府亦是不得進出,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在不被通允的狀況下,硬闖入府的?”
玉昉眨巴著雙眸,她那人畜無害的目光使得知府董郭未將她視為對手,自韓樹被射殺之後,城主花哲經過一番洗清,將忠於韓樹者於發配、流放之外,逃得逃,散得散,舊勢力近乎消亡殆盡。
那些不服之輩,也只敢背地裡埋怨了。
知府董郭在韓樹當家時,便表現得正值忠義,他在花城百姓心中是比韓樹更值得信任者,誰想有一日,他也會倒戈。
這會過來,是為花城安危著想?是來關心花哲城主的?
董郭不如之前那般韜光養晦了,他表明了態度,與她二人道:“花哲城主負傷,如今花城內官階屬本知府最大,身為花城父母官,定有義務與責任扛起這竿旗,二位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董郭大言不慚,聽得玉昉嬌羞竊笑,她遮遮桃花扇,回道:“董大人……昔日韓城主在位時,你看他驕奢淫逸,不理世事,看不順眼他……我倒可以理解。”
“自打三城之戰後,花哲城主被提攜為花城城主,匆匆數載,歲月白駒掠過。”
“他現下僅輕微中毒而已,你便急不可耐地上府上來……圖謀不軌……會不會太顯眼了?”
董郭本就有此意,既然被玉昉看穿,也不遮掩,大方承認道:“玉娘,話既已說到這份上,我就不藏著掖著,你我皆是明理之人,花城的情況你應是清楚!”
“孟軍這次來襲,定會全力以赴,花城老弱婦孺無數,如今花哲城主何時能醒誰也說不準,為了花城百姓著想,當務之急,是不是得尋一個最佳之法?”
玉昉眨巴眨巴神采飛溢的眸子,示意他道下去,董郭蓄了一小撮鬍子,他習慣性得捋了捋下巴,得逞一般的笑道:“為保城中百姓安穩,我決定投降孟軍!”
啊——
董老爺的話在城主府裡引來不小非議,城主府的奴婢們均是土生土長的花城人,她們骨子裡希望花城平安無事,可投降……
先嵩公子在時,悄無聲息大開城門讓孟軍進城,而今……董郭竟然想故技重施?選擇投降!
這……
玉昉手中的桃花扇帶起了一陣冷風,她被董郭的話說得心火直冒,虧得她按捺住了自己的脾氣,未當即引爆不滿。
花霖本是站在一旁幹瞧,這會冷言冷語說道:“董大人,你要通敵便說通敵,無需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我們不傻。”
董郭對花霖知之甚少,只聽聞城主府裡住著一位冷若冰霜的美人,花哲城主從不將她攜帶外出,眾下屬紛紛以為他是金屋藏嬌。
董郭對上花霖,第一次同時感受到了冰寒與火熱,他驚呆了,說:“這位……可是花霖姑娘?”
“花霖姑娘對城主中毒這事當深感焦急,這樣,我派人將城主接去我府上,我那有位南國名醫,正巧讓他老人家替城主問診一二豈不便利?來人!”不待花霖反應,他強硬地招呼了差役。
花霖亦不同他客氣,利索地出手,將隨身攜帶的配劍橫架於他脖頸上,語帶不滿:“董大人,你若敢明目張膽綁架城主,我就敢要了你的命,看看誰的動作更快!”
花霖的利劍可容不得半句玩笑,董郭身旁的侍衛再要反應也晚了!
董郭被寒光粼粼的劍刃卡住,一動不敢再動,忙不迭地求饒道:“花霖姑娘,有話好說……怎麼著,我也是花城的父母官,你傷了我,同樣不會有好下場。”
“這樣,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花霖豈會害怕,她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怒喊道:“夏彥!”
夏彥身為城主府的侍衛長,居然毫無動靜,太不尋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