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舒緩不少,他示意他進屋說話。
“剛到?”
不然,他不會這個點杵在屋簷下。
“恩,剛到。”
辰雲開聽說了花城與孟軍交戰的情況,如今地道被毀,孟軍前行之路被斷,雖能一時半會緩口氣,可花城同樣少了支援,孤城困境猶在眼前,情況好不了多少。
這次辰雲開能順利到達,他還是想出了趁夜色劃舟漂河的法子,支援的戟山軍可沒那麼多船隻可以渡河。
城主府別苑東廂房裡,辰雲開白淨的面容有了些許滄桑,他輾轉踱步,最後落腳在他桌旁。
“剛才與平陽公子粗略商討後決定,明日一早由我戟山軍偷襲孟營。”
明日一早?時間太過急迫。
“如此倉促,是為了給孟軍一個措手不及?”蕭定恆覺得此舉甚好,“你……還得回去吧?”
時間所剩不多了。
辰雲開躑躅後說:“來找你……是想你同我一道回戟山軍營。”
他是不放心他吧,不管怎麼說,花城如今如被困之獸,越掙扎越沒出路。
起碼,外人是這麼想的。
蕭定恆本是無所謂,就也同意了他,不過還得帶上官越。
辰雲開哂笑:“我收到了訊息,說你新收了小跟班。”
夜已頗深,蕭定恆當機立斷,他叫醒官越,兩人坐上辰雲開駕駛而來的小船,趁夜色陰暗,離開了花城。
水面平闊,戰火與對峙遠在岸邊,夜晚江寒,水面被濃重的煙藹籠罩,辰雲開熟識水性,加之在方向上有靈敏的辨認力,一路向東南方向挺近。
官越因心事而淺眠,他合衣躺下腦海閃現出一種預感,今夜或許有意外發生。
蕭定恆敲響他房門,他機警地睜開雙目,動作迅捷,不拖泥帶水。
官越回憶那一刻後,再睜眼看向辰雲開,夜行衣襯得他面容泛白,冥冥之中,他想起了什麼……
蕭定恆道:“得加快解決孟軍,說來……為何不直接從孟閬那兒下手?”
這是蕭定恆“參與”花城之戰後第一次出主意。
看似尋常無用的話,在對的時間,如同柳暗花明,令人茅塞頓開。
辰雲開心中觸動,划槳的力道輕了些許,水聲依舊。
“怎會沒想過,此前菅陵大人在時就著刺殺孟閬,孟閬大約也是同樣的想法吧,所以才不斷派刺客去暗殺他。”
“深惡孟閬者不計其數,在這方面,孟閬的防護措施是層層疊加、一環扣一環的,確實很難尋到良機。”
蕭定恆抱手坐於簡陋的船板上,錦袍衣領被冰冷的江風吹動,他薄唇輕啟,道:“或許……這次我願意出手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