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仙語樓。
“你是仙語樓的老闆?”阿飄稍早前還同凌白宥吐槽她身上一板一眼有女先生的嚴謹氣質,轉頭便忘了,瞧她這記性!
羅徵笑著點頭道:“在仙語樓見過一面。”
阿飄忍不住老臉一紅,說:“沒想到你們認識。”
她指的自然是蕭定恆。
羅徵道:“年幼時,他同辰雲開經常來桃園,辰雲開是我父親的學生。”
羅徵幫她捋順關係。
阿飄訝異著,又看了看蕭定恆,支支吾吾地:“原是這樣。”
蕭定恆想起辰雲開來,那幼時的記憶又坑坑窪窪地被勾起,忘記,是很難的。
蕭定恆說道:“辰雲開你最近可有聯絡?”
羅徵望著他發笑,能堵上餘生性命的兩人,竟然……這般生分了?
“你們怎麼了?”羅徵一邊問,一邊請他們入座。
這張精緻的桌子本是女兒家放置飾物的,如今卻重新鋪滿煙藍色的桌布,有些煥然一新之感。
她理了理桌邊,試圖將捲起的一角掖在手臂下。
她一抬眉,見蕭定恆說道:“有些鬧得不愉快。”
從他隱晦如深中,晉羅徵便明白這不快可能還有幾分嚴重。
“能讓他生氣,而你又不退讓的……必然是個重要的分歧。”
“確實。”蕭定恆無奈地說。
晉羅徵愁眉不展,問道:“是遇上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在她心裡,他們相互間的情誼超出一般。
從前沒這樣認為,花城之戰爆發後,她方意識到生命的渺小與時間的可貴。
人生還有多少個日月,有多少個朋友,能如此?
蕭定恆卻說:“影響頗有些巨大,便是不能對你提及。”
……
羅徵見他如此,淺褐色的眸子越發沉重,說:“你們來,還有別的事?”
辰雲開都無法應付的……她沒這個自信比得了他。
阿飄為緩解氣氛,插嘴說道:“瓏堇戲園新出的那部戲,《山吉日報》可還在宣傳?”
“那部戲?”羅徵復語,轉眸想了想,問:“你說的是《夜半鐘聲》?”新戲的爆火絕對出人意料。
“有的。”羅徵不否認。
阿瓢滿臉為難:“讓你們停止宣傳會不會很為難?”
羅徵笑了,目中一副未知狀:“這又為何?你們該把話說清楚,蕭定恆。”
她直目著他,曾經的少年已然長大,而眼前的他,無論氣度、形象,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令她倍感陌生。
蕭定恆說:“府衙將會得到線報,瓏堇戲園不日會被封。”他只好拿府衙當幌子。
“呃?”羅徵眼光黯了黯,“我想過遲早有一日,只是沒料到來的那樣快。”
“府衙如果出面封鎖,我們山吉日報自然不會往槍口上撞,你們特意過來告知我?”她眼睫低垂,微笑著問。
“聽說……故事編撰者,是北淵書院的一名學子,不知他是誰。”蕭定恆問。
“你對著作人有了興致?”羅徵的關注點永遠另闢蹊徑,“可以啊,若是發生點什麼,你們最好能告訴我,山吉日報最近正缺爆炸性的訊息呢。”羅徵悠款款地說,全然不顧這件事的後果。
“他叫胡孟陬,幾年前從京都奉鄴城入讀的北淵書院。”
“有推薦信,且入學考核透過,所以不算走後門。”
“某天在仙語樓撞見他,其實早在那次之前,夏琰就常常同我提起這麼一號人。”
“來仙語樓啃書、借書者不少,但還沒膽氣能自我舉薦來我們《山吉日報》,更何況,他想當主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