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恆不悅地訓他道:“你私自調遣了蛟龍族,這已犯了皇城訓令。”
雒俠無動於衷,他的雙目甚至有些空洞,他聽他說:“為了尋尊長,呼叫蛟龍一族幫忙有何難事?尊長,快與我回皇城之境吧,這裡空氣汙濁,到處瀰漫著血腥味,回了皇城之境,我讓耶兒服侍你香潭沐浴。”
“尊長,老瑪日日在庭前灑掃,拄著掃帚翹盼盼望你的歸去。”
“還有……小娉,你原喜歡她做的桂香糕和糯米餈,她每天用心研究新的吃食,只待你歸來後品嚐。尊長……”
“塵世之境被汙濁的黑暗之氣浸染,時間愈長黑暗愈盛。再待下去,只會玉石俱焚……”
雒俠言辭懇切,若不是他眼神空洞無物,無名絕不敢相信有誰能同一時間展現出兩面性。
“雒俠。”蕭定恆喊了他的名字。
他身軀一震,雙目有了些許神韻。
他被他賜予名字,這是他存在的意義與見證。
雒俠也不知道自己行為間的轉變是源於嫉妒,還是自私。
即便他有一絲絲反悔的意願,蕭定恆都會給予機會,只可惜……
迷途知返者總是少數。
“你被驅逐出了皇城。”蕭定恆這一聲宣判,雒俠並不意外。
“來此地時,我想過。我做了背叛你的事,你平生最痛恨背叛,絕不會心軟原諒我。”
“哈哈——”他悽悽苦笑,“十萬年一次的斬黑行動,皇城之境中誰都會死,只有你不會。”
“這就是我真正背叛你的原因!”
“阿彪死了,阿茂死了……皇城之境最後只有你會存活下來。”
“我想,是不是隻要把你殺死,這一切就可以真正的結束?!”
“太痛苦,太痛苦了!那些新生的幼子,他們知道自己一輩子逃不掉的使命,就是這個?不能去追求更簡單更快樂更有意義的事嗎?!”
“黑暗之氣是殺不掉的,所以我才想到你,終結你就能終結這一切。”
雒俠的控訴聽得無名膽戰心驚,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他怎麼一句也沒聽懂。
蕭定恆思量了一會,疑聲反問:“既然連你都能預料的事,黑暗之氣的擁有者們怎會沒想過,他們為何不行動?”
“因為……”雒俠啞口無言。
“因為什麼。”蕭定恆逼問著他。
“因為你是尊長……”雒俠嗓音低啞下來,他只得正視這一切,“一切規則的制定者與擁護者。”
“還有呢?”
“您親手製造了黑暗。”雒俠毫無底氣地說。
“還有。”
“還有……”雒俠慢吞吞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吐露道,“我、不能、再說了。”
他可以選擇背叛,可有些事,比讓他背叛更加恐怖與震懾人心。
這後果絕對是他無法承擔的!
“雒俠,”蕭定恆看著他,對背叛者,他以儆效尤是沒錯,可也絕非是鐵律,“你知道,這是在異夢之境,我無需考慮懲罰的後果。”
“我……明白。”希望的燃起與破滅只在一個須臾瞬間,雒俠心知肚明,自己怎是他的敵手。
“我給你個機會怎麼樣?”蕭定恆打算玩一個小小的遊戲。
“你願……放過我?”雒俠不敢相信,背叛皇城之境,背叛尊長,他還能活?
“我說過了,你被驅逐出皇城之境,這點不會變。至於其它……取你性命之事,我倒願意為你破回例。”
“你想我做什麼?”雒俠還有求生欲,並不願這麼快死。
“我竟一時也沒想好。”蕭定恆對無名笑了笑,有些遊戲他也真怕別人玩不起。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