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恆眉頭一緊,深陷執念的人往往聽不進別人可貴的意見,他也不列外。
蕭定恆只能拿出殺手鐧,對他說:“她叫殷馨,你可以問問——她的想法。”
殷馨這次昏睡的時間不長,沒一會細長的眼睫便睜開了,只是這次,目中所見是拔高入雲般的大樹,還有屁股底下硌得她生疼的一塊冷冰冰的大圓石,除此而外,整個身心在這一覺後輕鬆不少。
歲御安便朝她問道:“她為何不願意回來?”
殷馨被整蒙了,回想方才的場景,只能意會地說:“過去就是過去,她回來,我成什麼?”
歲御安抱著胳膊冷靜地望向她,白皙的面龐下,是打量,他說:“可否讓我單獨問她幾句?”
蕭定恆尚未說什麼,殷馨搶先答道:“不好,我覺得與你一起,有些危險。”
歲御安笑了笑,久違的笑容,他無奈地長嘆:“你說的沒錯……我輸了。”
“看她能獲得新生,我的痴念加倍可憎。”
“所以,你願意放了他們?”蕭定恆問。
他猶豫了。
殷馨不明白蕭定恆所指,但不妨礙她與他站在一旁,勸道:“傷害人是不對的。”
歲御安哼笑,用深邃的眼眸看了她很久,終究是敗下陣來,說:“遺忘也是一種本事,不像我……深陷囹圄。”
殷馨覺得他隨時會暴走的樣子,如瘋子無異,她上前抓住蕭定恆的胳膊,說道:“我們還是趕快離開比較好。”
蕭定恆卻忽視了她的請求,朝歲御安道:“我帶她來此的目的可不僅是這些,她如今的身份有些特殊,前路崎嶇,正需要人保護。”
這是給予他的期望?
亦或是利用?
歲御安沉吟著,竹嘯聲如風鈴動,他道:“你可願意。”
殷馨既膽怯,又好奇,她見識過許多景象,從幼小的年紀便經歷過許多,而且……那一路上的刺殺源源不斷,爹爹也終究有老的一日。
是得給自己找靠山了!
“可以啊,我沒問題。”殷馨想了想說。
歲御安淡目有所晃動,對蕭定恆說道:“連我也納入了你的計劃?”
蕭定恆說:“我不強求別人,一切的決定在你,況且,給自己一個救贖的機會,不好麼。”
“尊長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歲御安的褒獎是真正一意義上的。
蕭定恆不以為意地說:“透過現象看本質,行為背後的原因,才是我最終的考量。”
“非是因為憐憫。”蕭定恆最後徹底打消了他的顧慮。
他真的……
這一切就這麼塵埃落定了,欒華院廂房的門再次開啟,殷總督見殷馨手裡多了把若水劍。
寧無闕見他欲言又止,說道:“有些事是說不清是非對錯的,就如殷老爺看到的那樣。”
殷總督見殷馨毫髮無傷,反倒比之前看上去更精神了一點,問:“那個人呢?”
蕭定恆現身在房內內,雖僅僅走了一著,卻也消耗他不少力氣,他說道:“他處理好善後事宜就會過來。”
“有他護著,馨兒小姐這一生定可安然無虞。”
寧無闕察了他一眼,眉色一低。
殷總督看了半天,想了想方說:“馨兒這夢魘之症已有數十年,為何偏偏是如今這個時候?”
殷總督能猜出個大概,可還是想親口聽他們說。
寧無闕望著蕭定恆,蕭定恆沒有否認,說道:“大約那會……我還未曾醒來。”
寧無闕說道:“殷老爺應該明白時運這東西。”
“殷小姐夢魘之症初起時,我們這位蕭掌櫃尚未醒來。”
殷總督睨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