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這個。”
齊失既摸出手機遞給她。
看見被他握著的手機,向思遷一下想起剛才對著它浪叫的話。
忽然有點羞於面對他,火速轉身往沒有他的那一邊翻身,“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才轉過去,他又抓著肩頭將人翻回來,手撩起她散落到額前的發別耳後,“最不怕麻煩。”
向思遷攥緊了手機,不知所措。
那他呢。
笑著欣賞她的驚慌,將枕頭撈來,墊到她頸下,“沒聽見,早掛了。”
“啊?”
“我說,”他也枕到枕頭上,在那麼近的距離看著她,“覺得你要叫之前,就關機了。”
太近了。
該說他貼心嗎?
可也是他讓接聽。
只不過打了一巴掌之後給了顆糖,偏偏她比起糖更喜歡巴掌。
但人總是貪心的嘛,巴掌之後又需要心理慰藉,暗自就把那顆糖當作好孩子的獎勵了。
手機開機的光映到臉上,向思遷果然看見在戛然結束通話以後,範逾仍不斷打來的未接來電。
在她想著要不要回條簡訊時,電話又一次響。
她越過螢幕去看他。
詢問的話還沒出口,齊失既就已經抓著手機背面扔到一旁,“不要接。”
“嗯?”
“不想聽。”
“……”
他的手從她胳膊下穿過,腿也別在她的腿間。
一邊安撫地拍她後背,一邊鼻尖相蹭,“獎勵下好孩子吧,你目前有什麼想要達成的心願麼?”
“心願?”
“嗯,就是過生日時想對著蠟燭許的那種願望。”
“那些都是不能實現的吧?”許的時候就知道。
“我比天高。”他說得肯定,“它實現不了的,我能。”
確切的目光裡含著她的影,被燈光打成橘黃。
怎麼辦啊,齊失既。
至少在這一秒裡,偷偷暗示著,他有愛的痕跡。
可是他怎麼不算精明:“鑽石?包?花?”
能在不經意間把愛分割開來。
句句不提錢,卻注入昂貴的物件裡。
也句句不談關於愛情,只簡單歸納為某種心理效應。
只要不涉及情感,他的完美幾乎就像某種私人定製,能在任一方面慷慨解囊。
不過向思遷認為,這些東西最好的歸宿是情婦的口袋,其次是二手店或情人節的街邊。
於是她說:“我想聽馬克西姆的鋼琴演奏會。”
“哈?”
興許覺得無聊,興許不理解會有人在標價無上限的選擇中,硬生生挑了一張不過百塊的門票。
“沒興趣嗎?”她立刻想著乾脆換一個好了。
“是沒興趣。”齊失既神遊著說,“不過你的心願就沒必要特地來討好我了。”
“那……什麼時候?”
“隨你。”
在她想時間的間隙,他又忽然幫她抉擇:“後天吧?”
“啊,好。”向思遷立刻爬起去找手機,準備看最近的票。
沒等找到,他抓住她腳腕,“畢竟你明天有約。”
她疑惑地回頭。
他一使力,被褥褶皺一片,她也跟著往他的方向滑了幾厘米,膝蓋跪在柔軟的床墊。
隨後他跟著欺身壓來,“不是明天約了你老公?”
向思遷小聲解釋:“是男朋友。”
“隨便。”他說,“我只想知道你被別人操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不是我。”
“……”一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