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我計算過無數死法,但沒想過要跟你一起,還以為起碼會找個美女,死在床上。”
強弩之末換在了維斯頭上,但他是特地保持風度的,“我們還有講和的餘地。”
齊失既搖頭,將槍口對準他,“我是有仇必報的個性,做事斬草除根。”
維斯拖延道:“一分鐘後這裡會爆炸。”
齊失既揚起勝利笑容:“三十秒後,我會提前炸。”
“Le fou(瘋子)!”
“你應該提前想好你的結局,再來奔赴我。”
多不要臉,將殺戮講成曖昧,好像別人是對他由愛生恨,要人帶著不是LGBT的解釋閉口死去,全悶在喉嚨裡。
彈夾在一瞬間清空,藍眼睛仍然凝視著,只是永遠沒機會閉緊。
齊失既真的累了,再不想動。
遙想他的一生,想起的全是不值得同情。
惡人的命,打骨子裡黑透了,有什麼心疼的,到頭省去一句上帝保佑。上帝恨死他。
他需要點一支菸,想想這輩子有沒有人會替他流淚,再用尼古丁壓一壓劇烈的疼痛。
什麼人能對自己下狠手。
閤眼之前想看的又不是天空,怎麼門前見到熟悉的人影。
哦,走馬燈。
他應當挑一桶爆米花,或者一盒紙巾。看到鮮血四濺的場景吃一口,看到在床上虛度的光陰擦一擦。
也可能是末世片。
因為他也許曾帶她見過末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