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幾點”
“自己查”
身影沒入通道,泰古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大大的鬼臉。轉身時臉上卻帶著明媚的笑,臭小子,肯與自己對話就好。
凌澤汐在通道入口轉彎處停留兩秒又轉身回望入口處,果然是個冷淡的傢伙,已然轉身離開了,嘴上嘟囔著沒誠意臉色卻也輕鬆了幾分。
想起自己和泰古的相知相遇,就算現在每一幀畫面都像是刻在腦海中一樣,讓人無法忘懷。
那是19歲的一個夏日,澳洲街頭露天咖啡座。剛剛在家裡吃了藤條炒肉,見到泰古時眉角還掛著傷。
因為想參軍當飛行員被拒絕絕食了好久,憑藉快餓死的堅持最終獲得了成為民航駕駛員的機會。只不過離開家時,還是與父親爆發了戰爭。父親是一個很強硬的人,不容人拒絕,沒有選擇他決定的商科也算是大逆不道的一種。
凌澤汐那時很瘦,剛學飛又很苦,被曬的黑黑的,澳洲的飛行學校很嚴格,而且對待不同膚色的人有不同的態度。
黃色面板的人會遭遇最苛刻的要求,練習飛行時會被罵,會被追加體力勞動,會遇到不公正的待遇。他明明在各個方面都很優秀,為什麼還是有這種偏見。年少氣盛,心裡自然不痛快。
看著群體面對不公正的待遇,他開始變得猶豫,猶豫自己嚮往的天空是不是真的那麼自由,藍天下有多少烏雲,學飛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烈日灼熱的烤在身上發燙,也沒有烤熱他變冷的心。
咖啡裡的冰塊完全融化,口感變得差勁時,前方落座一位瘦瘦小小的女生,淺黃色的頭髮帶著張揚,本就白皙的面板對比下來整個人像吸血鬼一樣白的不真實,凌澤汐看著眼暈。
烈日下大家都在空調房內享受清涼,偌大的露天咖啡桌只有他們兩個怪人。可能是膚色看著親切,兩人稀裡糊塗的進行了最開始的交談。
都把對方當做漂流瓶一樣的存在,肆無忌憚的訴說最近的遭遇。凌澤汐說了最近的選擇讓他被挫敗感籠罩,金女士則主動談到了工作壓力大很大,感情又很不順遂,每天像活在監控下一樣,膽戰心驚。
生病的人在一起只會更容易傳染加重,從咖啡館到酒吧兩人一醉方休。在酒精的刺激下,還結伴去了當地著名的紋身館,泰古突破自己選擇了人生中第一個紋身圖案雙魚座,而凌澤汐選擇了一個簡易飛機的圖案。
酒精可能會讓人麻痺,但酒精更會讓人變得真實。
泰古希望自己能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選擇把紋身落在耳後;而凌澤汐則選擇飛行之夢不死,左胸口心臟不停,飛行不死。
“我們逃跑吧,逃離這個吃人的世界”
海邊,海浪伴著大風不停呼嘯,酒意被風吹散,眼神不再混沌迷離。泰古看著遠處的燈塔忽然提議。
“你想的可真簡單”凌澤汐躺在沙灘上,聞著大海的鹹溼味。
“你就沒想過抗爭嗎?你父親不讓你參軍,你可以跑遠一點實現你的夢想,為什麼不敢嘗試”
那時的凌澤汐突然感覺茅塞頓開,雖然旁邊這個小矮子紋身能疼哭,但思想還是很新穎的,為什麼自己不跑的遠一點,逃離他的掌控。
人一旦有了想法就像樹木紮根一樣,瘋狂蔓延。海風還在呼嘯,他卻突然起身“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就出發,活在當下”
兩人像被保健品洗腦的大爺一樣,瞬間熱血澎湃,立刻出發。只不過最後,只有一個人按照約定搭乘了遠去的飛機而另一個則跑掉了。
每次想起自己瘋狂在機場找人的焦急,孤身坐在飛機上的挫敗,凌澤汐就想把當初的那個騙子抓過來狠狠的教訓一頓。
而這次遇到泰古也是機緣巧合,如果不是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