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身子可不容易,大意不得。”又道,“以後你記住了,過十天半月就請秦大夫走一趟別院診脈,花的錢銀從公賬走就是。”
芳凌露出複雜的表情,試探問:“娘子此舉是何意?”
崔文熙淡淡道:“我想通了,跟四郎這麼鬧著也不是個事兒。”
芳凌:“……”
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覺得自家主子肯定又憋著大招。
晚些時候趙承延回來,崔文熙主動去聽雪堂,說起明日永寧府的家宴,問他去不去。
趙承延並沒興致。
前往更衣室換衣裳時,崔文熙隔著屏風道:“河豚乃至鮮之物,四郎不去,我可是不講理的,嘴饞著呢。”
趙承延冷哼一聲,不滿道:“你少跟永寧往來,她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做事毫無章法可言,莫要與她廝混被帶壞了。”
崔文熙掩嘴笑道:“四郎當我是三歲小兒呢。”又道,“明兒秦大夫去別院診平安脈,往後雁蘭的胎便由他看診罷,錢銀開銷皆從公賬出,四郎可放心得下?”
聽到這話,趙承延頗覺好奇,忍不住探頭問:“你捨得插手管別院了?”
崔文熙笑盈盈道:“我想通了,日日跟你鬥氣不得勁,事到如今,生米已成熟飯,便退一步,先讓她平安生產才是正事。”
趙承延半信半疑。
崔文熙:“明日四郎不去永寧府的話,我便自個兒去了。”
趙承延看著她沒有吭聲。
之前兩人一直冷戰,現在她主動拉下臉來用別院求和,他便退讓一步,說道:“你若真想去,明日我便陪你一回。”
崔文熙唇角微彎,緩緩露出笑容。
很好,雁蘭那把刀比她想象中好用多了。
翌日上午夫妻二人前往永寧府。
這次河豚宴永寧只請了他們這房親眷,平陽今日有事沒來,長房來了三人,分別是趙玥和兄長肅王夫婦,其餘的幾個皇叔老四、老五和老六夫婦都一塊兒來的。
另外還有永寧的兩個兒子也回來了一趟。
尋常家宴沒有外人,也沒那麼多講究,前來嚐鮮的人們到齊後坐在一起閒話家常。
見到肅王兄弟倆登門,老六淮王打趣道:“平日裡二郎天天跟政事堂那幫老迂腐廝混,今兒怎麼也嘴饞湊上來了?”
趙玥笑道:“六皇叔這話說的,好似侄兒是缺嘴似的。”
淮王指了指他,“你小子,就該學學你爹,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你這會兒年紀輕輕的就跟老迂腐似的,往後數十載得多無趣。”
趙玥搖了搖食指,正色道:“六皇叔此話差矣,唯有侄兒跟政事堂那幫老迂腐廝混,才能供養幾位叔叔和姑母們過舒坦日子,是萬萬不敢懈怠的。”
眾人被哄高興了。
永寧道:“好侄兒,你的這份孝心我領了。”
他們這幫皇室宗親拿著王族的土地,享受朝廷滋養,又得宮中庇護,日子自然過得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