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仔細斟酌。”
馬皇后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我有兩個女兒,平陽比你大,命卻沒你好。她早早地喪了夫,如今孤身一人,若不是有宮裡頭這個孃家做倚靠,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這世道對女郎家向來苛刻,你的不易,我也能理解,只是該低頭的時候,莫要較勁兒,得多為自己的前程考慮,不讓家中二老為你擔憂,就已然不錯了。”
“娘娘說得有道理。”
“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待家中父母過身,便失了仰仗,往後處處都要親力親為,總歸得讓自己有個家室才是正事,日後也不至於孤苦。”
崔文熙沒有答話。
馬皇后嚴肅道:“我同你說這些,皆是出自肺腑,同為女郎,且有女兒,自然知道女郎家的不易。
“縱然四郎有諸多不是,他求助宮裡勸和,可見是不想與你分離的。
“你夫妻二人恩愛七年,相互扶持走過來也是不易,人生數十年,哪有一帆風順的?
“倘若這道坎跨了過去,往後就不會這般為難。你若應承不提和離,他說去母留子,待子嗣產下後,中宮替你做主把那女郎處置就是,無需為一個鄉野女而煩惱。”
這番話委實窩心,崔文熙輕聲道:“娘娘待長月的好,長月都記下了。”
她們正說著,殿外忽然傳來趙玥的調侃聲,“我當阿孃與誰打得這般熱絡,原是四皇嬸進宮來了。”
太子駕臨,崔文熙朝他行福身禮,道了一聲殿下。
趙玥先朝馬皇后行禮,而後才同崔文熙還禮。
他用餘光瞥了她一眼,視線無意間落到她雪白誘人的頸脖處,不露痕跡避開了,故意說道:“前陣子四皇叔休沐都在宮裡陪父親聽曲兒,今日四皇嬸進宮來,可是陪阿孃嘮嗑的?”
崔文熙:“……”
覬覦
馬皇后沒好氣道:“二郎莫要淘氣。”
趙玥抿嘴笑。
今日也是巧了,他跟崔文熙撞了衫,穿了一身牙色圓領窄袖衫常服,金絲刺繡的回紋寶相花團莊重沉穩,腰間一塊血玉,儀態風流,氣度從容不迫。
少年郎看起來溫雅,卻有一股無形的魄力,那是從朝堂政鬥裡浸透出來的威儀。
三人各自入坐,崔文熙倒也沒有迴避。
馬皇后看向自家兒子,問道:“二郎把政務處理完了?”
趙玥:“昨晚聽嬤嬤說阿孃身子不爽,故來瞧瞧。”又問,“可請御醫診過脈?”
馬皇后道:“興許是前日受了點寒,沒什麼精神,服了兩貼藥,今日倒是好了許多。”
趙玥關心道:“開春氣候不穩,阿孃還是得多加註意著些。”說罷看向崔文熙問,“四皇嬸今日進宮來,可是陪阿孃嘮嗑解乏的?”
崔文熙不愛聽這話,她知道這個侄子機靈,定然也曉得她跟慶王之間的分歧。
這般問話顯然是有意八卦,便笑盈盈回道:“方才臣婦正與娘娘說起,殿下再過兩年就及冠了,東宮卻無人照應,娘娘很是操勞呢。”
此話一出,馬皇后便拍大腿道:“可不,我頭髮都愁白了不少。”當即衝趙玥嘮叨道,“瞧瞧你大哥,都已經有仨個孩子了,你倒好,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
趙玥:“……”
崔文熙深諳婦人之道,成功把八卦轉移到他身上,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殿下還得多加上心才好。”
馬皇后對這個話題非常有興致,立馬同崔文熙八卦起京中高門大戶的閨女們來,兩個婦人興致勃勃議論未出閣的貴女們,聽得趙玥頭大如鬥。
他原本是想來探崔文熙跟慶王鬧騰的口風,哪曾想反被她將了一軍,壓根就不敢說話,怕引火燒身,但又不想逃跑,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