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
這話把母女逗笑了。
崔文姜打小就喜愛詩書,心思養得細膩,頗有幾分小女兒家的嬌蠻,不似崔文熙肚量大一直被鎮國公當正宮主母培養。
故而許多時候崔文熙都會寵著她,皆因自己是嫡長女,用的東西比這個妹妹要好得多,也得長輩偏疼。
不過兩人到底是一母同胞,得長姐縱容,崔文姜反倒喜歡纏著她。
午飯後姐妹倆到金玉苑小憩,崔文熙半靠在美人榻上,說道:“我才回來時見阿孃滿腹心事,多半是在為你發愁。”
崔文姜默了默,坐到她旁邊道:“估計過不了多久我就得離京了。”
崔文熙愣住,好奇問:“因何緣故?”
崔文姜:“朝廷每三年做一次政績考核,官員職位的升降或調動全在吏部的考課裡。三郎幹著作郎已經有好些年了,這回考課要外放到地方上做父母官,五年起始,我得跟著他外放。”
崔文熙問:“可知外放到何處?”
崔文姜蹙眉道:“早些時日我曾同父親說過這事,也虧得有家裡頭的關係,才把三郎外放的地方改得近了些,目前聽說是在乾州的雲塘縣。”
崔文熙嫌棄道:“乾州離京畿來回得四五個月了。”
崔文姜:“已經很不錯了,比之前的南陽近得多。”又道,“我同三郎此去乾州,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了京的,阿孃心裡頭不舒坦,阿姐若得空,便多陪陪她。”
崔文熙沉默,似乎一下子就明白才回來時自家老孃欲言又止的原因了,她試探問:“大哥是工部侍郎,可曾想過法子把三郎外放到京畿的縣城裡?”
崔文姜應道:“找吏部使過法子,這才從南陽改到乾州的。”
崔文熙閉嘴不語,心裡頭一時不是滋味,過了許久,她才問道:“這事為何不早同我說?”
崔文姜訥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又道,“爹雖然嚴厲,但心裡頭到底是偏袒阿姐的,知道你在跟慶王鬧和離,也不好給你拖後腿,故才不曾提起這茬。”
崔文熙沒有說話。
崔文姜繼續道:“外放到乾州已然不錯了,待我夫妻二人在那邊安頓妥當,便再尋時機回京探望二老,就是得勞阿姐多加照看著些,妹妹去得才放心。”
崔文熙正色道:“乾州到底太遠,你拖家帶口過去,人生地不熟,有什麼事家中也無法照應。倘若外放到京畿區域,不僅來回方便,家裡頭也好多替你們打點著些,總要少吃點苦頭。”
崔文姜沉默了好半晌,才語重心長道:“阿姐,倘若因為三郎的事,而讓你同慶王低頭,那我寧願去乾州。
“婚姻這種事,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你行事素來穩重,不論做什麼選擇,都是有理由的。我這個做妹妹的雖然幫不上你的忙,但也不能拖你的後腿,給你添堵。”
這話令崔文熙窩心,“二孃……”
崔文姜握住她的手,“昨晚我與爹說起你的事,他雖然唉聲嘆氣的,但心裡頭到底心疼你,說你若是執意和離,他便隨你怎麼折騰,大不了往後崔家把你養到老。”
崔文熙半信半疑,“你莫要哄我。”
崔文姜:“我哄你作甚?”又道,“咱們爹雖然刻板嚴厲,卻是慈父,只不過有些話他礙著面子不好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