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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延撩起紗帳走入進去,說道:“怎麼躲這兒來了?”
崔文熙冷哼一聲,嬌嗔道:“託四郎的福,外頭處處都在說我崔氏不識好歹,光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趙承延抿嘴笑,自顧坐到美人榻前,曖昧地伸手捉住了她的腳踝,“可算替我說了句公道話,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這話崔文熙不愛聽,拿扇柄戳他,“你大老遠給我戴了頂綠帽子回來,合著不是欺負我?”
趙承延任由她戳,把她當成小孩兒哄,“你若生氣了,怎麼著都行,只要不提和離,我皆縱著你。”
崔文熙被氣笑了,嫌棄道:“說得我崔氏像離不了男人似的。”
趙承延指著外頭,“你自個兒聽聽,公道自在人心,若這事錯在我,她們豈不得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崔文熙沒有答話,只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這也許就是時代賦予女人的悲哀。
哪怕她與那些女郎同為女性,遺憾的是她們無法與她共鳴,也無法理解她內心的渴求。
亦或許,她們都要比她更通透聰明一些,知道什麼時候低頭去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路走,畢竟對於大多數女郎來說,能穩坐主母位置就已經算成功了。
這是時代的侷限造就了她們的眼界。
而她崔文熙,便是不符合主流價值觀的異類。
無法與趙承延說清楚,她索性懶得搭理了。
也在這時,家奴來報,說曹老太君進府來了。
曹老太君近八十的人,身子骨卻硬朗,是慶王的嬸嬸。
皇族宗親上頭跟武帝那一輩的長輩就只有曹老太君還活著,今兒老太君來湊熱鬧,他們這些小輩兒的自然要去作陪。
崔文熙下榻穿繡鞋,芳凌進屋替她整理衣冠。
趙承延站在一旁看自己的女人,不得不承認她當真當得起京中貴女的典範,明明不是拔尖兒的美貌,卻處處妥帖,□□質儀態就能碾壓下不少女郎,就是脾性傲了些。
整理妥當後,見他盯著自己瞧,崔文熙沒好氣問:“你瞧什麼?”
趙承延不羈道:“自個兒的女人,怎麼就不能瞧了?”
崔文熙故意噁心他道:“什麼時候我得去別院瞧瞧四郎養的小妮子,到底是何種姿色勾得你不惜與我鬧翻也要帶她回京來。”
此話一出,趙承延皺眉道:“一個鄉野女罷了,你同她計較作甚?”
崔文熙笑了起來,嬌媚道:“嘖嘖,害怕我去找茬讓她日子不好過了?”
趙承延警惕道:“我們元娘嬌貴著呢,豈可與那等粗人相提並論。”
崔文熙冷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口口聲聲同我說去母留子,鄉野粗婢,私下裡不知護成什麼樣了。”
趙承延笑著討好,“元娘這是吃醋了?”
崔文熙哼了一聲,看著他那張討好的臉,腦中冷不防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來,或許她可以在雁蘭身上使手段,看她有沒有上進心。
如果那女郎想入慶王府謀前程,必然得過她崔氏這關。
這是一條另闢蹊徑的和離路。
只要雁蘭有上進心,那她崔文熙完全可以把她當成助攻,利用她從中作梗拆散自己與慶王之間的婚姻,迫使慶王選擇和離。
想到這裡,崔文熙心中愉悅,不由得唇角微彎,覺得她簡直是個小聰明。
察覺到她在笑,趙承延好奇問:“元娘在笑什麼?”
崔文熙愉悅地掐了一把他的臉兒,美滋滋道:“不告訴你。”
趙承延扶著她的腰身出去,崔文熙偷偷地瞄一眼身邊的男人,心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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