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配飾,卻已風雅至極。
大袖上的披帛是胭脂色石榴紋紗羅,飄逸柔美,畫的妝容也符合她的氣質,清麗婉約。除了腕上一隻雞血紅玉鐲外,頸脖和耳朵上都沒有配飾,乾淨利落。
有時候馬皇后也不得不承認,這女郎確實挺討男人喜歡。
至少對於主流男性審美來說,她幾乎符合大部分男人對女人的幻想。
端莊得體,氣度儀態上得了廳堂;身段窈窕纖細,柔美中透著幾分誘人的嬌弱;談吐文雅,受詩書薰陶,能論得上幾句;行事幹練,打理中饋是一把好手。
除了無子外,真真叫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婢女送上茶水糕點,馬皇后溫和道:“長月嚐嚐菱粉糕,可比得上你們府裡的百合酥?”
長月是崔文熙的小字,她淨手取了一塊菱粉糕品嚐。
也在這時,一名宮女進殿通報,說等會太子要過來。
擅辯
馬皇后道了聲知道,那宮女退出殿外,她的視線落到崔文熙身上,用充滿著期待的語氣問:“味道如何?”
崔文熙回道:“宮裡頭的鹹口不消說,甜點則稍甜膩了些。”
這點很得馬皇后的認同,“聖上嗜甜。”
崔文熙笑了笑。
馬皇后話鋒一轉,“這些日你得多用些甜才好。”
崔文熙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端起茶碗道:“臣婦與四郎的家事倒讓娘娘操心了。”
馬皇后也沒拐彎抹角,正色道:“你二人的事我也曾聽聖上提起過,他說四郎從魏州帶回一名女子,叫雁蘭,現養在別院,且懷著身孕,有這回事嗎?”
崔文熙答道:“有。”
馬皇后好奇問:“你可曾見過她?”
崔文熙放下茶碗道:“不曾。”
馬皇后更是好奇了,多少有點八卦,“你還當真沉得住氣,我若是你,早就跑去看了,到底是怎樣的狐媚子能上四郎的心,讓他千里迢迢帶回京來。”
崔文熙被她說話的語氣逗笑了。
當今聖人度大量,且沒甚脾氣,朝中人人皆知,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被秦王和靖王踩到塵埃裡。
皇后的性情也溫順軟弱,可以說長房這支能熬出頭全靠太子趙玥的心機和手段扶持起來的。
崔文熙這人的性子遇弱則柔,遇強則剛,同皇后這個妯娌從未紅過臉,便同她閒話家常道:“臣婦也曾去過別院,後來覺得不得勁,便又回了。”
馬皇后對她頗有幾分同情。
夫妻恩愛七年,半年小別還來不及高興,卻得知夫君從外頭帶回一個懷著身孕的女郎,任誰都受不了這當頭一棒。
“長月性子孤高,多半是忍受不了的。”
崔文熙坦然道:“不瞞娘娘,臣婦就是個妒婦,心胸狹窄不容人。”
馬皇后微微蹙眉,“這便是你的不是了,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四郎能與你相處七年已是不易。”
崔文熙並不賣賬,平靜回懟道:“民間買賣講究你情我願,四郎與崔家求娶定親的時候就知道臣婦是個什麼樣的女郎。他若有異議,當年就不該違心為臣婦立下誓言書,哄騙了七年,卻不願意繼續哄下去了,也實在令臣婦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