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命陳嬤嬤仔細把張焉棋收起,一點都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看著陳嬤嬤的舉動,趙玥似有不解,“阿姐這是何意?”
平陽笑道:“二郎若想把東西討到手,便抽空來一趟平陽府。”
趙玥:“???”
平陽:“我受人之託,不是張焉棋的主兒。”
此話一出,趙玥似悟到了什麼,指了指她,笑道:“我明白了,這是故意給我下的餌。”
平陽也笑了,好奇問:“二郎可有興致咬鉤?”
趙玥“哼”了一聲,垂首捋袖口道:“阿姐真有意思,合同外人來坑自家胞弟,像話嗎?”
平陽掩嘴道:“我也不是故意而為,實在是受人之託。”又道,“你也知道張焉棋是難得的珍品,人家既然舍了出來,定是有事相求。”
趙玥偏過頭看她,“何人相求?”
平陽賣了個關子,“你去還是不去?”
趙玥唇角微彎,故意道:“讓我猜一猜,到底是何人找了你的門路。”停頓片刻,“你常年待在公主府,幾乎足不出戶,能請得動你出面,可見私交關係甚好。”
平陽單手托腮,手指輕輕敲擊到木匣上,“我就問你,這張焉棋,你可看得上?”
趙玥笑而不答。
平陽:“也真是奇了,你這東宮裡頭什麼都不缺,我也不曾見你嗜好過什麼,哪曾想一盤破棋就把你收買了,真是妙極。”
趙玥朝她搖食指,端起婢女呈上來的六安茶,說道:“我還不一定會要。”
平陽:“???”
趙玥小小地抿了一口,“誰叫你是我長姐呢,這面子我自會賣你,後日上午我來你的平陽府一趟,可滿意?”
平陽笑了起來,“知道你是個大忙人,可莫要誆我。”
趙玥:“我誆你作甚?”
兩人把事情說定後,又敘了陣兒家常。見天色不早了,平陽才打道回府,那張焉棋自然被她帶了回去。
晚上趙玥在用膳時似想起了什麼,一個人坐在那裡神思,有時候還會笑。
餘嬤嬤瞧著稀奇,好奇問:“瞧殿下心情好,今日可是遇到了高興事?”
趙玥回過神兒,“沒什麼。”
餘嬤嬤也沒多問,瞧他那神思的模樣,跟少女懷春似的,可見心頭歡喜。
飯後趙玥去寢宮坐了會兒,從床頭的暗格裡取出在春日宴上得來的鴛鴦玉梳篦,指尖輕輕摩挲細密的梳齒,腦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張令人朝思暮想的臉。
不可置疑,崔氏當真聰慧至極。
那張焉棋甚得他喜歡。
他原想著她恐怕沒這麼大的膽子敢把手伸到東宮裡來,如今看來,她還真有幾分膽識,明明慶王的門路就在眼皮子底下,卻捨近求遠,可見骨子裡有點犟勁。
跟這樣的婦人周旋起來,委實趣味。
後日是休沐,趙玥起了個早,衛公公伺候他在花園裡練劍。
出了一身汗通體舒暢。
早上微涼,空氣也清新,趙玥練完劍歪著頭看清晨的天空,隨手把劍丟給一旁的內侍。
衛公公送上乾淨巾帕,他接過擦了擦臉上的薄汗。
宮人已經備好沐浴用的熱水,趙玥把帕子丟給衛公公,沒歇一會兒就去浴房沐浴。
從浴房出來時,他穿著中衣,披著外袍,頭髮溼漉漉的,一張白皙俊秀的臉龐染了氤氳水汽,襯得整個人唇紅齒白,頗有一股子鄰家少年郎的純情雅緻。
他到底年輕,模樣生得俊,身段高挑修長,常年被金湯匙滋養,又不曾經歷過太多的坎坷,餘下的,便是貴公子渾然天成的嬌氣。
那種嬌氣是大多數高門貴族都有的,因為被家族庇廕,圈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