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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玥也確實沒說錯,這些利益皆是建立在政權穩定,國泰民安上的,而維持政權正常運轉的恰恰是東宮和政事堂那幫宰相們。
人們有說有笑,趙玥見慶王臉色始終緊繃,主動打招呼道:“四皇叔還生侄兒的氣吶?”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慶王夫妻身上。
趙承延盯著那個人畜無害的小子,不知怎麼的,總覺得他越看越邪門兒,想到春日宴上的情形,面子始終掛不住。
趙玥很會裝乖,又主動賠不是道:“那日在平陽府是侄兒的不是,一時頑劣失了分寸,還請四皇叔莫要與侄兒一般見識。”
說罷規規矩矩跟他行了一禮。
永寧打圓場道:“到底是個年輕的毛頭小子,比不得咱們穩重,老四就莫要與二郎置氣了。”
趙承延抽了抽嘴角,合著他被當眾打臉,還要怪他肚量小了?
也在這時,崔文熙適時補刀,“四郎一長輩,何必與小輩兒的置氣?”
家宴
趙承延:“……”
所有人都看著他,接著老五端王也說道:“四哥就莫要與二郎置氣了,小子血氣方剛,咱們做長輩的多讓著些又何妨?”
趙承延:“……”
他心中很是委屈,明明是趙玥掃了他的顏面,讓他成為笑話,現在反倒是他不知好歹了。
被眾人這麼一說,心中不痛快卻又不好發洩,只得裝大度隱忍道:“二郎的擊鞠技藝甚佳,什麼時候我得好好與你切磋切磋。”
趙玥連忙擺手,恭維道:“四皇叔過獎了,那日侄兒不過是投機取巧,若真對戰,必不是四皇叔的對手。”
這話趙承延聽著稍微舒坦了些。
一旁的崔文熙忍著笑瞥了一眼對面的趙玥,卻不想兩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別開,之後趙玥不敢再亂瞧了。
沒過多時侍女前來告知,說河豚宴可以開席。
永寧問道:“庖廚用了可有異常?”
侍女答道:“回殿下,目前庖廚並無異樣,且時辰足夠,諸位可以用膳了。”
河豚雖鮮,但有劇毒,一個處理不慎在場的個個都跑不掉,故而在食用之前主人家會要求處理河豚的庖廚親自嘗試。
現在那庖廚已經用了許久,並未發現異常,眾人可放心食用。
人們陸續去廂房,男女分開圍桌,因為大家討論的話題不一樣。
女郎們入坐後,婢女端來銅盆供她們淨手。
最先呈上桌的是冷盤,也就是拌河豚皮。
河豚皮非常鬆脆,且有嚼勁,切成細絲與蔥姜為伍,用起來特別爽口。
崔文熙喜食河豚,但不是特別愛食河豚皮,只淺嘗少許。
婢女呈上來新豐酒,接著又陸續呈上河豚魚膾。
天青色的陶瓷盤裡盛放著瑩潤魚膾,每片魚膾都被片得薄如蟬翼,其肉質潔白剔透,擺放出許多花樣。
有蓮花狀、孔雀狀、蝶狀等,形態各異,擺盤很是精美。
搭配魚膾的蘸料也有好幾種口味,有清醬口的,酸辣口的,也有微苦辛辣的黃芥末,任意搭配。
崔文熙興致勃勃嚐了一片蘸上黃芥末的魚膾,辛辣入口刺激著味蕾,肉質彈牙極具韌勁,很有一番滋味。
永寧看向她道:“味道如何?”
崔文熙讚道:“極好,我就愛這口鮮。”
人們用新豐酒搭配魚膾,熱絡笑談。
郎君們聊時政,聊吃喝玩樂,女郎們則聊京中哪家的胭脂綾羅好,要麼就是各種家庭瑣碎八卦。
崔文熙覺著新豐酒還不錯,用起來順口,又抿了少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