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
崔文熙面色一冷,故意拍案而起,怒斥道:“這是我求她來的福報嗎?!是她自己討的,怨得了誰?!”
這話把趙承延氣著了,指著她憤怒道:“毒婦!”
芳凌生怕二人打起來了,連忙勸道:“娘子且少說兩句。”
崔文熙偏不,她必須得做陪襯,雁蘭越是可憐兮兮,她就越要趾高氣揚,這樣才能讓趙承延心生憐憫和保護欲。
她得推波助瀾,得替雁蘭的前程鋪路,當即便火上澆油道:“是你自己背信棄義負了我,如今卻怨起我來了,你趙四郎哪來的臉面喊冤?!”
“背信棄義”刺痛了他的體面,懊惱道:“荒唐!明明是你崔氏七年無所出,按我大梁戶婚律,無子,妒忌,當該休去!”
“你敢!”
“你莫要賭我!”
外頭的薛嬤嬤聽到廂房裡的兩口子爭執起來,趕忙進來勸和。
崔文熙明明幸災樂禍,嘴上卻不饒人,指著他道:“趙四郎你若敢休妻,我跟你沒完!”
趙承延憤怒道:“毒婦!慶王府容不下你,信不信明日我就讓你滾!”
薛嬤嬤打了他一下,怒斥道:“郎君莫要胡來!”又衝芳凌道,“趕緊把你家主子扶下去,莫要鬧生傷了。”
芳凌依言把崔文熙哄走了。
廂房裡的趙承延氣得不行,若不是薛嬤嬤勸說,估計當場就要寫休書休妻。
另一邊的芳凌則捏了把冷汗,生怕他動手打人。倒是崔文熙無比淡定,暗搓搓問她道:“我方才的演技如何,可比得上別院那小妖精?”
芳凌:“……”
她真的是服了!
崔文熙:“方才若不是薛嬤嬤攔著,那廝多半就寫休書了。”
芳凌哭笑不得,“娘子出息一點,休書名聲不好,得拿和離書。”
崔文熙倒不在意這個,說道:“我反正已經聲名狼藉了,無所謂。”又道,“不管他是不是在氣頭上說要休妻,只要有這個念頭就是好的。”
芳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崔文熙心中愉悅,走路的姿勢趾高氣揚,活像一隻驕傲的公雞。
這不,當天晚上趙承延輾轉難眠,開始認真思考到底要不要放棄崔氏。
往日她鬧和離,他不允,而今她不鬧和離了,他反倒容不下她了。
也不知是冷戰的時日太長讓他心生疲乏,還是雁蘭確實上了他的心,他對她的愧疚日益漸增,甚至產生了替她謀前程的想法。
有些念頭一旦開啟,便再也無法制止。
就在夫妻二人因雁蘭拉扯時,妹夫馮正調任的日子到了,夫妻離京那天崔家人送他們出城,崔文熙也前去相送。
臨別時崔文姜到底不放心她,握住她的手道:“這次三郎能去淞縣,全靠阿姐想法子幫襯,可是我卻幫不了你什麼。”
崔文熙眼神溫柔道:“二孃只要把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京裡頭有我和大哥照料,爹孃無需你操心,你夫妻二人去了那邊定要齊心合力奔前程,方才不枉崔家對你們的扶持。”
崔文姜點頭,“阿姐對我的好,我都記下了,待我們過去安頓妥善,再回來探望你們。”
崔文熙:“去了那邊,有什麼事只管書信回來,若是我這個做長姐的管用,便替你管管,若是不行,就得靠你自己了。”
崔文姜窩心不已,撒嬌道:“還是長姐疼我。”
崔文熙捏她的臉兒,“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不疼你疼誰?”
崔文姜把三個孩子喚過來,他們齊齊叫了一聲姨母。
崔文熙愛憐地摸摸他們的小腦袋,說道:“去了淞縣,你們仨兒可要乖順聽話著些,勿要給你們阿孃添堵,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