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鬆了口氣。
崔文熙提到嗓子眼兒上的心稍稍落了下來,用手撐著假山石,有氣無力地往外頭挪了挪。
哪曉得方才擠得太狠,竟然挪不出去了。
那一刻,崔文熙沮喪不已,很想把永寧掐死,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麼。
趙玥善解人意地推了她一把,她通身滾燙,他再次像被火燒似的縮回手。
崔文熙忍著抓狂的暴脾氣從石縫裡擠了出去,腳下虛浮,沒站穩滑坐到地上,喘著粗氣,神智都有些迷糊了。
趙玥意識到她出了岔子,顧不得男女大防,連忙問:“四皇嬸這是怎麼了?”
崔文熙忍耐著心急火燎,喉嚨裡發出斷續的輕哼,“我好像……中了媚藥。”
此話一出,趙玥一臉懵逼。
他後知後覺想到方才擠在石縫裡的情形,臉一下子就燒紅了,又羞又窘。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慌忙解釋道:“起初我見你神情有異,覺得不大對勁,這才跟了過來。哪曾想四皇叔也過來了,我怕引起他誤解,便躲進了假山裡,誰知道,誰知道……”
崔文熙再一次把永寧的祖宗十八代詛咒了一遍,差點被氣哭了,擺爛道:“這下好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趙玥:“……”
也在這時,鳳儀亭那邊忽然傳來女郎的哭鬧聲,打斷了他們混亂的思緒。
兩人驚詫不已,同時朝那邊看了去。
這道哭鬧聲是慶王弄出來的。
起先他原本在廂房裡跟兄弟們嘮嗑,哪曉得他出來上茅房時無意間聽到家奴竊竊私語,說狸奴那廝不安分,在聽說慶王夫妻鬧和離後便偷偷去長樂館打探了。
趙承延當時就怒了。
那狸奴是柳笙的小名兒,他是永寧養的面首,男生女相,放浪形骸,哄女人很有一番本事。
趙承延自然瞧不起這等出賣皮相的賤婢,可崔氏是活生生的尤物,像狸奴那種沒節操的浪人,若是暗地裡覬覦她,也在情理之中。
趙承延當即不做多想,立馬前往長樂館檢視。
方才他大老遠就瞧見崔氏主僕在假山那邊,結果尋來卻沒有蹤跡,心中更是又氣又惱,板起棺材臉去捉人。
哪曉得路過鳳儀亭時,聽到那邊的竹林裡似有響動,趙承延不禁胡思亂想,還以為崔氏真被柳笙勾搭上了,便擼起袖子去查探。
結果驚煞了一對野鴛鴦!
被他捉姦在場的男女衣不蔽體,那女郎他不認識,但那郎君他卻是認得的,不是狸奴柳笙是誰?!
趙承延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永寧養的面首竟然揹著她偷情,並且還被他慶王捉姦在場。
這事委實荒唐。
動靜鬧得太大,以至於假山這邊的崔文熙二人也聽到了,她怕被人誤解,連忙叫趙玥趕緊走。
趙玥也知道這事兒若傳出去了委實說不清,立馬離開現場,結果沒一會兒又折返回來了,因為在路上碰到衛公公前來尋人。
主僕匆匆過來處理,只要有第三人在場,就不會生出無端揣測。
沒過多時芳凌也帶著婢女婆子過來,見到趙玥主僕,頗有些詫異。
趙玥全無方才的手足無措,說道:“方才我路過此地,見到四皇嬸情形不對勁,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婢女婆子們趕忙上前攙扶崔文熙,芳凌回道:“世安苑那邊出了岔子,肅王妃和端王妃也跟娘子一樣誤飲了合歡酒,這會兒正鬧著!”
趙玥皺眉道:“不成體統!”
怕崔文熙失了體面,他當即命婆子把她送到附近的院子歇著。
待她們離去後,主僕聽到鳳儀亭那邊鬧得不可開交,匆匆過去檢視,卻見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