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吭聲。”
崔文靖忍不住指了指她,“你可真是吃了豹子膽,後宅婦人把手伸到東宮去了,太子沒有問罪於你,就已然是萬幸。”
崔文熙辯解道:“大哥此言差矣,我也是掙扎許久才做出來的決定。我畢竟是後宅婦人,外放之事涉及到政務,理應不該我出面。可是最後卻促成了這樁事,這中間除了有平陽的關係外,大半都是靠著崔家的顏面支撐,可見太子對崔家是上心了的。”
崔文靖閉嘴不語。
崔平英捋鬍子道:“元娘此話頗有一番道理,雖然你避開慶王去走太子的門路委實不妥,但東宮既然應允了,可見對崔家還是器重的。”
崔文熙:“就是這個道理,我一介婦人,哪有這麼大的臉面請得動太子為我開路,多半也是看在我的孃家背景,這才沒有為難,況且他也說過了,下不為例。”
金氏忍了許久,才小聲道:“這或許也是看在慶王的面子上網開一面。”
崔文熙:“嗐,管這麼多作甚,只要促成了這樁事就行了。”又道,“我是實打實的高興,你們莫要掃我的興。”
崔平英笑道:“好好好,不掃你的興,我們家元娘有出息了,離了慶王,仍能頂半邊天。”
這話把眾人逗笑了,氣氛頓時輕鬆愉悅。
籠罩了崔家許久的愁雲總算消散了不少,人們坐在一起閒話家常,總避免不了夫妻鬧和離的事。
這到底是擱在金氏心裡頭的疙瘩,畢竟對於女郎來說,婚姻實在太過重要,她再一次試探問:“倘若慶王一直拖著不與你和離,元娘又當如何是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崔文熙身上,她卻不著急,笑眯眯道:“阿孃未免太高看他了,你當真以為他捨不得我呀?”
金氏聽得糊塗,皺眉問:“此話何解?”
崔文熙正色道:“這些日他一直都宿在別院,我夫妻二人形同陌路,面都見不著幾回。他拖著不應允,無非是想要臉面罷了,怕在這個節骨眼上與我和離遭市井唾罵。
“你仔細想想,他那般愛面子的人,當初寫下一雙人的承諾,倘若在得了子嗣時拋棄原配,不是背信棄義嗎?這樣有損聲名的事他是斷斷做不出來的。”
崔平英緊皺眉頭道:“可是這樣拖著也不是長久之計。”
崔文熙寬慰他道:“爹儘管放心,有那外室在,過不了幾月我就能脫身了。”
見她說得篤定,崔平英半信半疑,“你當真能離開慶王府?”
崔文熙:“我哄你作甚,我自有門路。”
崔文靖提醒她道:“元娘可莫要把慶王惹惱逼急了,他好歹是親王,除了宮裡頭,崔家是壓不住他的,若是衝動之下做出傷害你的事,就悔之晚矣。”
崔文熙搖食指,“大哥多慮了,後宅這點小事,用不著傷筋動骨,總會有人替我去做,無需我像潑婦似的失了體面。”
崔文靖欣慰道:“你打小就有主見,事事都能堅守本心,這點極不容易。我這個做大哥的就盼著你離了慶王府後事事順心,勿要被這些俗世煩擾。”
崔平英也道:“是啊,元娘這性子讓我既喜又憂,喜的是你比一般女郎堅韌,從來不是一個怕事的人,這點傲骨為父很是欣賞,憂的是怕你往後的前程艱難。”
崔文熙頗覺窩心,“爹莫要瞎操心,就算以後離了慶王府,平陽與永寧仍舊會同我來往,以前的人脈圈子是不會舍掉的,跟她們廝混,總能讓背地裡的不軌之徒稍有忌憚。”
崔平英點頭,“你心中明瞭就好。”說罷瞥了崔文靖一眼,覺得這個時候提慶王告假的事應該不會對她造成影響,便道,“今日你大哥上值時聽說慶王告假了,你可知道?”
“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