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來的君主,以後承了大統,你便是一國之母,深宮裡頭比高門大戶的後宅更復雜艱難,你真想好走這條路了嗎?”
崔文熙回道:“兒也為這事考慮了許久,後來看著太子確實挺有擔當,與他也能說到一塊兒去。他懂得體諒兒的難處,兒也能理解他的不易,相互包容著些,對以後的路倒也不怵。”
崔平英:“你不怵就好。”
崔文熙點頭,“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遇到這麼一個小子,若就此錯過委實不划算,怎麼都得去試一試。”又道,“他可比慶王有趣多了,頭腦聰慧,行事穩重,有擔當,胸懷寬廣,跟這樣的人相處起來不累心,往後的日子應不是太難過。”
“太子早慧,滿朝文武皆知,若不然當年武帝也不會為他鋪路了。”
“嗯,所以父親也不必憂心女兒做出這樣的選擇,遵循內心本意就好。”
崔平英甚感欣慰,“這便是你與其他貴女的難得之處,為父很欣慰你能這般通透,事事看得清實質,萬事忠於本心,做出任何抉擇都能承擔後果,有那份擔當和勇氣,極好。”又道,“得了你這樣的女兒,我崔平英這輩子也算長了回出息,以後不管你在何處,你的孃家都會在背後看著你,護著你,由著你高飛。”
這番話語委實令崔文熙窩心,感慨道:“女兒能投生到崔家與你們結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接下來一家子就入東宮的事細說一番。
這個家庭在崔平英的主導下素來團結,他雖有這個時代特有的父權意識,但寵女兒那是沒話說的,無論是對長女還是庶女,都有幾分寬容,因為深知女郎家立足不易,總是願意多些包容扶持。
也正是因為尊卑之下的寬容,才令整個家庭相處得融洽,不至於像其他世家貴族那般內部矛盾重重。
這樣的生長環境給崔文熙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她既可以稍稍彎腰融入這個父權時代,也會在適當的時候恣意伸展相容。
能落腳在這樣的家世背景裡已然是極大的幸運,雖然也有不如意的地方,她好歹也長成了堅持自我的模樣,沒被時代背景奴化迷失就是最大的榮幸。
現在更走運的是從一段壞的婚姻脫離出來,遇到一個跟自己頗有幾分志趣相投,且懂得珍惜她的人名正言順走到一起,她的未來有無限可能。
男女雙方及長輩對這樁姻緣都沒有異議後,官媒娘子上門來說親。
結果沒過兩天,太子上崔家提親的訊息不脛而走,再次令京中的市井百姓們沸騰了。
人們津津樂道這樁婚事,很不幸激發出一場和離熱潮。
些許身家背景不錯的婦人紛紛同自家男人提出和離,往日默默忍受的不甘皆被崔氏二嫁刺激到了,滋生出重生的勇氣。
她們仗著自己有退路,再也不想受世俗禮教去看男人臉色行事,去保住所謂的名節問題,全都揭竿起義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一時間鬧得許多人家宅不寧。
這不,有女郎趾高氣揚帶自己的嫁妝離了家門,那郎君在後頭哭求,引得眾人圍觀議論,七嘴八舌,紛紛討伐女郎反了天。
女郎卻不依,平日裡膽子賊小,此刻卻發起了威,朝眾人訴說道:“大家來評評理,那朱大郎成日裡無所事事,把祖上留下來的家財敗光了,且嗜酒如命,每每吃醉酒就毒打我,還靠我的嫁妝接濟度日,這般窩囊欺負自家媳婦兒的郎君,我憑什麼還要涎著臉受他的磋磨?!”
群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立馬調轉矛頭指責那郎君不知好歹。
女郎氣憤道:“我們範朱兩家還是訂的娃娃親呢,朱大郎不成器,敗空了朱家,嗜酒如命,家父總勸我忍著,說他沒了爹,只有一個老母支撐,很不容易。可是婆母是如何待我的,尖酸刻薄,總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