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
這可真夠省事,葉子牌又能湊一桌了。
如平陽所說,宮裡頭的帝后接受不了自家兒子的作為,但也不敢搞事。
聖人還盼著做太上皇呢,倘若惹惱了趙玥,待那傢伙告假,朝廷裡的大小事務全都得落到自個兒身上。
趙君齊委實吃不消。
他對朝政事務一點興致都沒有,只覺得枯燥乏味,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彷彿沒有盡頭,還是讓他兒子去操勞好了。
他只想吃喝玩樂,坐享其成。
馬皇后則一門心思琢磨崔氏怎麼就不願意進東宮了,京中世家貴女們巴不得攀高枝,她卻偏不。
就在二人跟趙玥打拉鋸戰僵持不下時,沉寂許久的慶王開始慫恿朝中的老迂腐們彈劾太子,說他無視倫理綱常,不知禮義廉恥跟前嬸嬸廝混,東宮監國本該做朝廷官員們的表率,卻幹出這等醜事,當該反思。
受儒家學派薰陶的老迂腐們也覺得不妥,全都上奏議論此事,一時搞得趙君齊頭大如鬥。
被慶王這般針對,趙玥一點都不惱。
對方越是跳腳,他就越要三媒六聘打慶王的臉氣死他,看到底是誰丟人。
趙承延信心滿滿用朝廷裡的輿論給太子施壓,一門心思想給崔氏難堪時,不曾想自家後院出了岔子。
原是那馬玉才在賭坊欠下不少債務,前陣子才從雁蘭那裡拿了鐲子賣掉還債,原本就杯水車薪,結果賭癮犯了,又喝了點酒,再次累下債務。
賭坊裡的人威脅要剁手還債,他急了,說漏嘴說自己在慶王府有人。
賭坊小廝還以為是有熟人或親戚在慶王府當差,當即便把他帶過去找人討債。
這事的動靜鬧得有點大,慶王府自從崔氏離開後,府裡的大小事務皆由薛嬤嬤在打理。她從宮裡出來,管束嚴厲,家奴們不敢有半點歪風邪氣。
賭坊裡的人帶著馬玉才找上門來討債,府裡無人認識此人。
那馬玉才原本是個機靈的,怎知喝了酒舌頭大了,腦子也不清醒,盡說些不著調的胡話。
也活該他倒黴,正巧遇到薛嬤嬤從外頭回來,聽到吵嚷,皺眉問道:“何人在此吵嚷,簡直不成體統!”
一家奴連忙上前回應道:“回嬤嬤,是賭坊裡的人上門來鬧事。”
薛嬤嬤板臉道:“真是反了天了,這裡可是慶王府,什麼玩意兒都來湊,趕緊打發出去,莫要礙我的眼。”
那賭坊裡的人仗著背後有勢力,耍橫道:“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是來尋人討債的。”
薛嬤嬤厲聲問:“尋什麼人,討什麼債?”
馬玉才被他們拽了出來,“這小子欠下不少債務,無力償還,他說有熟人在府裡當差,我們來尋了。”
事敗
聽到這話, 薛嬤嬤當即命人逼問當差的人是哪個院子裡的。
馬玉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闖了禍,酒頓時清醒了大半,不論慶王府家奴和賭坊裡的人怎麼逼問, 他始終不語。
最後賭坊裡的人沒得辦法,只得作罷。
鬧劇這才到此結束。
還不了賭債, 當天晚上馬玉才被賭坊裡的人拖到腌臢巷子裡打了個半死。
進京這麼久,他哪曾吃過這種虧,卻不敢把雁蘭牽扯出來, 害怕引起更大的禍端。
待揍他的漢子離去後,他蜷縮在牆角跟下,心中又氣又惱。
氣的是雁蘭那女人明明有慶王這棵大樹, 卻幫不上他一點忙,惱的是他白替那女人出謀劃策了, 前陣子還琢磨著要過河拆橋, 委實叫他憤恨。
在地上掙扎了許久,馬玉才用手掌支撐著身子, 吃力坐起身,臉上已經沒法看了,鼻青臉腫,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