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馬玉才也別想獨活。”
一番話說下來,縱使馬玉才心中懊惱,也不敢跟她撕破臉。
他沒有她的膽量,既不敢殺她,也不敢把事情捅到慶王府去,權衡之下,只得窩囊拿了錢銀走人。
雁蘭說得也不錯,現在他被賭坊的無賴纏上了,若再繼續留在京中,只怕日子艱難,唯有偷偷跑路避風頭要緊,若不然就得她替他還債。
欠下的錢銀委實不少,倘若她為錢的事在府裡事敗,那大家都得一起死。
馬玉才是一個惜命的人,雁蘭母子就是他的盼頭,他還盼著靠著娘倆翻身呢。
回去後,他思慮再三,決定偷偷離京要緊,先把這風頭避過去。
之後的一段時日雁蘭得了清淨,原以為馬玉才離京後能稍稍得到安寧,哪曾想那廝運氣不好,偷偷離開京城後,在陳縣碼頭被賭坊裡的人追上了。
他欠下的錢銀委實太多,賭坊把他當成肥羊宰,豈會輕易放過他?
馬玉才被賭坊攔截回京後,他們並未為難他,只要他還債,一切都好商量。
遺憾的是他還不出錢來。
賭坊裡的人也不跟他囉嗦,讓他簽下以手抵債的契約書,要斬斷他的右手抵債。
馬玉才被唬住了,他本就是個貪生怕死的,看著那明晃晃的剔骨刀,當場就被嚇尿了,走投無路之際,再次把希望寄託到府裡的雁蘭身上。
賭坊之所以如此猖狂,皆是因為背後有汝陽王府做庇護。
起初他們只當馬玉才有慶王府的關係也僅僅只是府裡有家奴當差罷了,卻不料捅出了馬蜂窩,後悔都來不及。
那馬玉才為了保住性命,迫不得已吐露說慶王府披香閣有人當差,能替他還債。
賭坊裡的人當即便去慶王府找家奴討債。
雁蘭聽到賭坊的人又來糾纏,被嚇得夠嗆,她決計不信馬玉才會作死來找茬,忙差小桃去打聽具體情況。
好在是馬玉才也不算太笨,給她留了退路,只說披香閣有人當差,但未提及是何人。
小桃見苗頭不對,連忙把這事頂了下來,說馬玉才是她的遠房表親,這才暫且把事情平息。
然而賭坊兩次前來鬧事,令薛嬤嬤很是不滿,她命人把小桃找來,問她的話道:“小桃你那表親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桃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表兄初來乍道,應是不慎著了賭坊的道兒,被他們那群潑皮無賴給纏上了,如今鬧到府裡來,實在不像話,奴婢會想法子把表兄打發走。”
薛嬤嬤看著她,“你應該明白,府裡是容不下這等惡習的,若他再來糾纏,我會差人送官處置。”
聽到送官,小桃被嚇著了,連連磕頭道:“請嬤嬤開恩,不會再有下次了。”
薛嬤嬤當時也沒細想,只看在雁蘭的顏面上沒有追究。
披香閣裡的雁蘭則忐忑不安,等了許久才見小桃心事重重地回來了,主僕二人關在廂房裡,雁蘭小聲問:“薛嬤嬤怎麼說?”
小桃也知曉一些關於馬玉才的事,但具體情形並不清楚,壓低聲音道:“奴婢聽說賭坊裡的人要馬郎君的右手,馬郎君被逼無奈,才提起了披香閣來。”
雁蘭暗罵了一句劣貨,皺眉問:“薛嬤嬤可有生疑?”
小桃搖頭,“暫且沒有,不過她警告過了,若有下次,會把馬郎君送官。”
雁蘭被唬住了。
小桃憂心忡忡道:“娘子得儘快下決斷,你還是先想法子舍些錢銀把事情壓下來為妥,倘若賭坊裡的人又來糾纏,只怕……”
雁蘭眼皮子狂跳道:“我知道。”又道,“你先拿我的私房去親自還給賭坊,讓他們寬限著些,勿要把事情鬧大了,若是驚動到慶王,事情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