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今夜召集我等過來商議,可有對策?”耐不住有人出來發話。
柳尚書本就焦頭爛額,身為族長的他,只能佯裝鎮定,好在多年官場混跡他練就了一副面色不改的本事。
“從交手情況看,近幾年在齊國崛起、被七國忌憚的覆新者,有可能參與其中。”
“覆新者、齊國?逆子竄逃至……”有人略有疑惑地說著。
“我們的人將其追殺至齊國的有鳳書院,確實是……”柳尚書幾乎肯定了這一觀點。
“有鳳書院將其庇護,難怪將二公子送至那兒唸書……可惜二公子這些年來……”
“二公子當初年幼!”另有人揚聲反駁,“何況有鳳書院那些老學究心如明鏡,既然庇佑了逆子,便豈會不防著二少爺?”
“別忘了,當年二少爺去書院不情不願,鬧得京都滿城風雨,有鳳書院網羅七國英傑,截獲情報訊息不比各國探子遜色。”
此人說畢,眾人不由紛地點頭。
他左右各覷一眼,繼續又道:“各位當年均派了自家適齡少兒去往青羽閣測驗,只二少爺才學兼備被青羽閣閣主賜牌。可見,當年二少爺非是你我推選之人,實是無奈之舉罷了!”
此言一畢,現場靜默無聲,眾人心中清楚,指望二少爺柳心誠刺殺逆子有些為難,何況柳心誠日漸拔尖,給柳家帶來榮耀的同時,聚焦在其面上的目光也越來越多,動手更是越發不便。
“族長是何用意?今日既召集我等,必要商討出對策,恕我直言,與其等待被刺,不如主動出擊!”
“對的!不如痛下殺手!”另有人附和。
這些言論與柳尚書心中不謀而合,然而,即便族中眾人與他想法一致,省去他大費唇舌,亦令他無法舒緩心中憂慮。
柳尚書老成持重,今日是遇到棘手難題了,以至於一次次的眉頭緊鎖。
他心中鬱結難舒,重重地嘆氣道:“哎,此次對手之強勁超乎我等想象,非是合力刺殺就可解決。”
“族長擔心……”
柳尚書明確地說道:“那人發話,要我們將玉隱血書……奉上!”柳尚書憋著一口氣,若在他們柳氏全盛時期,何嘗會被如此威脅?
如今形勢逼得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年的富貴生活,他們柳氏一族早就如生了鏽劍戟,沒了拼搏的勁頭。
啊!!
眾人驚惶無措。
玉隱血書可是柳氏千百年來家族聖寶,尋常之輩無緣見之一面,其重要性絕對毋庸置疑!
“玉隱血書?!”
“這……”右下首之位者說,“這絕不能讓!族長!”與方才相比,這會的他硬氣了許多。
“贊成,族長!”緊挨他右手面人贊同地說:“賭上我們柳氏一族的未來,亦不能拱手相讓!”
在玉隱血書一事上,眾人有個無法挪移的共識。
柳尚書說:“我明白我明白。”繼而面露難色,“但若硬碰……我族後輩現下書生文弱、手無縛雞之力,而他們——乃是殺人不眨眼的刺客,此舉凶多吉少。”
柳氏一族的實力眾人知根知底,北惘坡那一戰雙方未發生大規模對抗,結果不言而喻,他們與之對抗未有多少勝算。
“請外援吧族長!”有人下定決心,狠狠地吐露心聲:“即刻,請暗夜組織相助!”
暗夜組織?
暗夜組織與韜光養晦的覆欣者不同,近幾年在七國內名聲震顯,可僱兇殺人的買賣做來有風險,柳尚書心有遲疑。
另有人說道:“若連暗夜組織也無法取得勝算,那麼我柳氏一族這次怕在劫難逃了。”他摸了摸花白的鬍鬚說。
“二叔……”柳尚書面色凝重,他側首瞥見茶桌上的沙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