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垢,其實在有選擇的情況之下,他不希望如此。
這也是他一再隱忍的原因。
“怕是不怕的。”顏慎序好笑地回著,“只不過與我所預判的時機尚有段距離,現下早了些。”
顏慎序也只有在面對少年阿璞時肯說出內心的想法,別人並沒那個資格取得他的信任。
“少爺,我明白。”阿璞心領神會道,她一貫以來便只聽顏慎序的話。
“那麼少爺,”阿璞繼而又想到了什麼,問,“後天柳府大公子的婚宴,我們真不去麼?”
按照入鄉隨俗的做法,就算不露面,賀禮也該準備的。
“可有什麼別樣風聲?”顏慎序輕笑著問。
阿璞對道:“靜王府白綾靜素,柳府紅綢高展,喜氣洋洋,不說他柳府是如何一個熱鬧法,單論靜王世子,他心裡就一百個不痛快。”
“兩家僅隔了一條窄巷……柳府的熱鬧,靜王府也能聽到動靜。”
“有風聲傳到,靜世子將在柳復誠迎親路上製造麻煩,傳聞真假難辨,但可能性不小。”
“那日城中必然好戲連番!”
阿璞不愛湊熱的,可看敵人的好戲,她心中雀躍,更何況這其中不乏她的手筆。
“恩,好戲是不少。”顏慎序淺淺期待著。
不過期待歸期待,一些小打小鬧的場面不足以撼動兩大家族的根基與表面上維繫的情面,顏慎序並不急在一時。
“後日我本打算出城一趟,可城裡的熱鬧怪讓人難捨的……”顏慎序眉眼盈展一笑,他想阿璞喜歡見這亂七八糟的場面吧,畢竟……越亂越好,不是嗎。
“少爺你的事自然重要,城裡有我盯著就行了。”阿璞想也不想地說。
顏慎序驀地回仰,想起了方才的不速之客:“剛才那人名叫吳生,在靜王爺手下謀差事。他這次來,卻是聽從了居士的旨意……這位居士可真不簡單。”
阿璞點頭贊同他,問道:“他們棲身在靜王府,卻做著別人的買賣,看來主子另有其人。”
顏慎序道:“隱匿如此之深,今番他自我暴露……若我有朝一日與靜王府交鋒,是饒不開他的。”
“方才雖拒絕了他,可有一點他說得沒錯,烏合國的殘餘力量因出現分歧,一部分旁支去往了凌冬國方向,這訊息竟然被他捕捉到……”
“少爺你在擔心北夜世子?”阿璞眸色微晃,如水滴目,道:“他們近來確實沒什麼訊息傳過來。”
顏慎序見狀,想起那個大膽而不知死活的傢伙,說:“他身旁有玉帛堇,以她的行事作風必然不至於讓形勢陷入絕境。”
“可少爺還是不放心。”
顏慎序薄唇輕啟,緩緩答道:“被人盯上總是件危險的事,過幾日本有人會到達奉鄴城,約好了在郊外匯合,可如今出城太惹眼,靜王妃遇刺一事城裡已亂成一鍋粥,那居士又盯著……”
“我這邊如此舉步維艱,他們那兒……只會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