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恆順著濃烈的血腥味往村莊裡走,穿過一方平靜無波的水塘,來至村裡,犬吠聲驟然響起,嚇了人一跳。
馮吉安見狀,說道:“看來是出了狀況,那些狗叫的這麼不安生。”
一個頭戴青花面巾,手拎竹籃的老婆子從安靜的巷子裡出來,與蕭定恆交錯時走的飛快,蕭定恆旋身說道:“不好!”
馮吉安飛快地原地起跳,攔在她面前,質問道:“你哪裡來的人?”
老婆子用手遮擋面容,妄圖從旁逃去,蕭定恆已在身後攔截,說道:“吉安,這人行跡很可疑,攔住她。”
馮吉安聽罷動手去抓,老婆子將竹籃甩向他的正臉,順勢從袖中抽出一把短柄武器,是鋒利的匕首。
馮吉安一邊及時閃躲,一邊空手去抓,只見她用那寒光粼粼的匕首迅捷地出招,抵擋馮吉安靠攏。
蕭定恆自身後堆放的木柴中挑了根大粗棍子,丟去給他,說道:“接住,小心他手上。”
馮吉安見這婆子身手敏捷矯健,心中有所懷疑,接過粗棍子,起手便朝揮去,誰料她的身手非比尋常,是個厲害的練家子,馮吉安漸落下勢。
兩人相互過招間,招招兇險,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直至南騫趕至,加入其中。
他們二人將老婆子合力圍住,南騫說道:“你跑不了的,識相的,放下武器投降。”
老婆子的面目越發猙獰,隱約可察她戴著的是人皮面具,她怒吼一聲,竟然是個男人!
“多管閒事!”他的攻擊越發狠厲,招招斃命。
突然,“嗖——”的一聲,他發出了激烈的慘叫,蕭定恆見到他右腿膝蓋磕跪在地,一隻精巧的飛箭準確無誤射中了他。
值此千鈞一髮之際,南騫將攜帶的護劍架於他的脖子上,同時繳卸了手裡握著的武器。
那人回看向暗箭射來的方向,想確認偷襲他的人,見是同樣裝束的南家護衛,吐了一口唾沫,恨道:“呸!偷襲!”
來者利落的收拾好箭矢,對他道:“對付你這種人,公正二字你還配不上。”
此時,從夯土小巷的拐角傳來倉促的腳步聲,眾人警覺了起來,見來者是南風,才舒緩口氣。
南風看清了形勢,安排道:“南騫,你將他押送去府衙大牢,看緊他,別讓他乘機逃跑。”
“南惠,你與南西一同守著案發現場,當心還有其他同夥出沒。”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應說。
南風趕步過來,朝馮吉安與蕭定恆說道:“蕭掌櫃、馮公子,你們怎麼過來了?”
“這裡發生了命案,同夥不知還有幾人,剛才這人只是運氣不好逃跑時被撞見,若還有其他人躲藏在暗處,你們便會陷入為難境地。”
蕭定恆聽罷心中略感不安,問:“是獨眼老九被殺了嗎?”
南風目光稍暗,搖頭長息道:“不是他,是這夏氏村幾乎命絕,不知何人與夏氏村有仇,兇殘至此。”
以南風司空見慣的作風,連他都認為兇惡之事,定是異常慘烈的。
半柱香之後,蕭定恆與馮吉安神色肅穆的站在夏氏村牌樓前,府衙的人馬大隊已將此地重重圍住,他卻覺得此事的發生甚是荒唐,無法令人置信。
這是有多大的仇怨,若是僅僅為了滅口,不是太荒謬了嗎。
獨眼老九最終也在清理時被發現,他的屍體堆在夏氏村的慘案裡。
這日風霜下了雪,刺骨的寒冷與泯滅的人心一樣將山吉鎮從沉睡的夢中醒來,以往的祥和寧靜在這一刻化為了泡影,千百年來從未有過如此慘烈的事件,這事件令山吉鎮百姓深深的痛惜、痛厄。
夏氏村事件第二日,有學子上街爆發遊行,主張嚴懲兇手。